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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连着三五天没睡超过十二个时辰，精神都不会太好。</p>

嬴子瑜现在就处于这种状态。</p>

其实往年在战场上，时时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光景并不少，但这回又有些不同。为了时刻等待林淼那边的动静，张掖城其实处于一种外松内紧的状态，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中，嬴子瑜却需要调动心神，让自己保持在随时能够出击的水平上。</p>

他不仅在心里暗暗嘀咕，顺道问候林淼的没用，心说换成自己，早就将对方搅个天翻地覆了。</p>

但终归只是想想，他依旧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揉揉眼睛，抬头看一眼头顶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月亮，继续在城楼上戒备。</p>

副将有些看不下去，正想劝他回去睡上一两个时辰，就听见旁边传令兵一声小小惊呼。</p>

“那是什么！”</p>

嬴子瑜如同被针戳到身体的兔子，一跃而起，睁大眼睛望向远处。</p>

从他们这里望去，是瞧不见五塘镇的，但是在城楼与五塘镇之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处哨站，士兵们埋伏在隐蔽处观察敌情，而就在他们从这里望去的方向，正亮起一簇接一簇，小小的烟火。</p>

那是逢年过节时，孩童常放的烟火，没有什么特别花样，只有白色的光芒，稍纵即逝，但已足够让嬴子瑜他们看个分明。</p>

“林淼他们已经动手了！”副将大喜道。</p>

“儿郎们，都起床了！把萧重那龟儿子打个落花流水的时候到了！披挂盔甲，随我出征！”</p>

伴随着传令兵吹响号角，嬴子瑜在城楼上高声喊道，传遍整座城池，将所有人从沉睡的梦想中惊醒，那些从前两日便被命令时时穿戴盔甲，不得卸下的士兵，早已等得浑身长毛，闻言反倒精神起来，按照训练了千百遍的阵容，在短短一炷香内完成了集结，骑着马呼啸出城，直扑五塘镇。</p>

五塘镇外的营地，士兵们已经顾不上去扑灭火势了，突袭者比寻常中原士兵还要凶悍三分，借着火光仔细辨认，仿佛能看出不少人眼鼻深邃，不似中原人的模样。</p>

似乎为了印证他们的想法，其中几个人还高声用突厥语喊了几句。</p>

“是突厥人！他们是突厥人！”有人惊叫道。</p>

突厥人三个字宛如魔咒，许多人没顾得上验明真假，就跟着惊慌失措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