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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湛挨了一巴掌，也不生气，还笑嘻嘻的，半点也不像威风八面的“岭南王”，倒还像是从前还在竹山县时，跟在贺融身后的小尾巴。</p>

一晃眼很多年过去，两人早已不是当日青涩稚嫩的模样，贺湛为了在下属面前更有威严，让那些骄傲不逊的南夷寨主心服口服，还在唇上留了一撇胡子，看上去又多了几岁，只不过回京之后，他这撇胡子先是被嘉祐帝取笑了一阵，又被二哥贺秀调侃了几句，生怕惨遭三哥嫌弃，心塞的贺湛索性在见到贺融之前就把胡子给剃了，大不了回去再重新蓄起。</p>

“你什么时候回京的？”</p>

“比你早两天，已经面圣过了，所以今日陛下就没有再召见我。”</p>

贺湛察言观色，发现贺融的表情实在称不上愉快，不由问道：“出什么事了？陛下怪罪你救真定公主的事？”</p>

贺融嗯了一声：“让陛下出一顿气就好了，你不要去帮我求情，否则只会火上加油。”</p>

贺湛不信：“之前你杀了周恕，得罪了他背后的世家，他们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有这些人煽风点火，陛下怎么可能不发火？”</p>

“其实我是故意让陛下出气的。”</p>

贺融忽然露出一个笑容。</p>

笑容里带了几分狡黠，还有几分意味深长。</p>

贺湛很少看见他笑成这样，但每次见到，都是三哥想给人挖坑的时候。</p>

“那好，你不说，我也就不多问了，要是用得着我，三哥说一句便是。”</p>

贺融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之间，很多话不必说得太明白，彼此心知肚明就好。</p>

“你方才在灶房里作甚？”</p>

贺湛摸摸鼻子，脸上一热：“别提了，本想给你个惊喜，做一道南夷菜让你尝尝，谁知学艺不精，把菜烧糊了，只得让厨子重新做过。”</p>

贺融却道：“有心了，其实我对南夷菜肴，并没有喜欢到日思夜想的地步。”</p>

贺湛一怔，随即明了：“你是特意做给桑寨主他们看的，以示亲近？”</p>

“这是一个原因。”</p>

文姜亲自送来茶水，这些活儿现在本不需要她来做，但贺融难得回来一趟，她不愿假他人之手。</p>

贺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面露满意之色，茶叶是一样的茶叶，但他喝惯了文姜亲手泡的茶，在灵州那边，竟有些不习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