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说得大大咧咧,穆易竟也不像一般男人一样觉得晦气,反而还追问了一句:“为何?”
楚言放下茶盏:“佘大夫说我身子天生就有问题,不能生育,自然也就没有女子该有的月事。想来也是老天有眼,知道我这辈子会是个‘男人’,这才免了我一桩麻烦事。”
穆易不语。
楚言奇怪:“怎么了?”
穆易开口便是风雨欲来:“所以你才这么无所顾忌是吗?”
楚言满头问号:“什么?”
从刚刚把茶端给楚言开始就一直站在榻边的穆易曲起膝盖抵在榻沿,倾身将楚言逼到墙边,质问道:“因为不用担心会怀孕,所以你才这么无所顾忌,甚至把主意打到了武子钦头上?”
楚言知道自己女装接近武子钦是为了让武子钦发现自己的真实性别,可穆易不知道啊。
而且穆易不觉得楚言会不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所以楚言这种在作死边缘疯狂乱舞的行为就显得十分奇怪——除非楚言另有所图。
加上先前一直有所忧虑,穆易便以为楚言女装接近武子钦是看上了武子钦,想要让武子钦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这下可就不仅仅是醋意滔天了,穆易甚至有些恨楚言,恨她怎么可以无视自己这么多年的陪伴,去找别的男人。
可即便是再怎么难受,穆易都无法做出伤害楚言的事情,所以他仅仅只是把楚言困在了自己的手臂和墙壁之间,定定地看着楚言,见楚言丝毫没有要解释或者反驳的意思,他的心像是被缓缓沉入进了一潭冷泉中。
他发出一声满含自嘲的冷笑,起身退开:“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了。”
他转身离去,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楚言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衣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