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瓷器都可以一眼定价。
瓷器是什么窑,什么年代,保存的完善度,内行人心里都有数,卖价的出入并不大,但字画就不一定了。
本身就有字画无价这么一说了。
而且,前几年在古玩圈子里还发生过意见事情。
有个画家的字画并不出名,在古玩市场都无人问津,结果后来因为一场考古,那个画家居然是一个古代将军的马甲。
这可就不得了了。
原本几十,一百来万的字画,一下子就水涨船高,价格暴涨了百倍千倍。
曾经有人买回家收藏的,直接一夜暴富。
所以也因此衍生出来了一帮人,专门炒字画。
最近也隐隐有这样的苗头,来店里收字画的人不少。
所以,还得去收点字画,补充一下货架。
最好每个朝代都收几幅,不要什么大佬的字画,普通秀才书生的字画就差不多了。
至于其他的文房四宝,古玉,适当性的补充一两件就好。
瞿秋离和刁小芸商量出来一个具体的清单。
刁小芸还有点奇怪,古玩这东西,难不成是想收就能收吗?
不过她也没问,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没点儿自己的渠道呢?
再说了,她十分相信老板的眼力。
这可是在鬼市都能捡漏青铜器的眼睛啊。
“噢,对了,我们店里收不收古玩的?”刁小芸说,“前两天有人拿了东西过来卖,我看不太准,你也没说过要收,所以我就先回绝了,让他过两天再来。“
瞿秋离想了想,其实,一直靠自己穿越古代去进货,似乎也不是个好办法。
但是,收外头的东西,他又不放心,他自认自己的鉴别能力其实一般,除非是大开门儿的货,要不然他还真不一定看得准。
他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
再说了,在外面收货,无形中又增加了自己的经营成本,一件古玩要是收回来,很久都没卖出去,那不就砸在手上了吗?
库存积压太多也不合适。
“你等我考虑一下。”瞿秋离说,“具体看人家拿来的古玩好不好出手吧。”
刁小芸嗯了一声,觉得老板说得有道理。
“对了。”瞿秋离又说,“注意生坑货,有遇到这样的,拖延时间,报警。”
生坑是什么,就是刚出土的。
指不定又能捣毁两起盗墓团伙。
虽然是说笑,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的,好多盗墓贼都是盗墓之后,偷摸拿到古玩市场销赃。
有的铺子也不管这些,毕竟生坑货好压价嘛。
但瞿秋离这里肯定是行不通。
做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不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下午。
“假,瞿少爷。”余柯扶着他爸余先生走了进来。
这回看着乖很多了,也没有阴阳怪气的,想必之前的七窍塞给了他一顿深刻的教训。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进店之后就四处看了看,没什么表情,但也看得出来,他是有定向目标的。
“余少爷,余叔叔。”瞿秋离知道生意来了,他站起身招呼道,“过来喝茶,我在我爸那抠了半块茶饼。”
“哟,蔺总的茶,那可是好东西,我可得好好尝尝。”余老先生坐下,又介绍跟着的中年男人:“这是我朋友,想找点老物件,我想着你这里东西多,就带过来了。”
瞿秋离道了谢,这可是给他介绍生意来了,亲手跑了一壶茶。
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这倒是个专业的。”跟着的哪位中年男人开口说话了,“现在年轻人很少研究茶道了。”
显然,是个爱茶的。
瞿秋离倒了杯茶水递过去,“这位叔叔怎么称呼?”
中年男人爽朗大笑,“你叫我一声李叔叔就行。”
瞿秋离从善如流,“李叔叔具体是想问点什么?”
李叔人逢喜事,“我闺女要结婚了,夫家是安市有名的古董收藏家,所以我想着给她准备一套古董嫁妆。”
这一听,又是个外行人。
古玩,文物,都可以称之为古董,但只有古玩能交易,文物不可以,贩卖文物那日子就有点盼头了。
外行人不懂这些门道,反正都称之为古董,具体说来也没毛病。
“是要古代女子的嫁妆吗?”瞿秋离问。
这古代大户人家的正经嫁妆,那可就讲究了,其中包含了六大件,七小件。
这六大件:妆匣,拔步床,闷户橱,樟木箱,压箱底,子孙桶。
七小件:痰盂,子孙尺,花瓶,铜盘及鞋,银□□带,龙凤被,龙凤碗筷。
这些东西要收集起来可不简单。
李叔笑了笑,“拔步床,我已经找人打造了,这毕竟是要睡人的,我就不想着要什么古董了,其他的,我就是想来碰碰运气,有一件就算一件。”
古玩家具,瞿秋离这里其实没有,只弄了两把红木椅,放店里待客用的。
就现在余老先生坐的就是古董椅。
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
这些东西,瞿秋离要找全,不难,无非是穿越一趟,当一回搬运工的事情。
但是,这话不能这么说。
他想了想,“李叔,我也不瞒您,我这店里一眼望到头,您也看了,没有家具。”
李叔点点头,表示理解。
其实按照古代的规矩,自己去打造一套也不错,但他就是想尽善尽美,毕竟他女婿家里是收藏家,他得给女儿撑个场面。
“但是…”瞿秋离调了个皮,“我有个朋友,家里倒是有收藏古家具的,但他愿不愿意卖,这个就说不好了。”
收藏家,自己手里的东西,一般都是不卖的。
李叔想了想,“老余说你这里好东西多,我还不信,现在来看,小老板确实是有点门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