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但这块怀表就是最大的证据了。
苏延卿按耐不住内心的酸涩与激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阿离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于是他又忍不住问,“小瞿这些年在蔺家过得还好吗?身体怎么样?”
蔺向禹心中有些怪异,“我前些年都不在,但爸妈都很爱阿离,阿离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所以除了被豪门圈子里那些同龄孩子排挤之外,当然阿离可能也并不在乎那些,阿离在家里还算是过得很不错的,经济,教育,父母的关爱与陪伴,一样没少。
苏延卿不住地点头,“是啊,蔺先生和蔺夫人都是很不错的人,他们对阿离肯定是不错的。”
两人就着这个话题聊了一会儿。
瞿秋离这边做笔录遇到点麻烦,蔺向禹这个报警的也需要去说明一下情况。
“苏老先生,我失陪一下。”蔺向禹礼貌的站起身。
苏延卿点点头,“去忙吧,我们也该走了,改天再过来吧。”
“苏老师。”瞿秋离听见这话,立马走了过来,“您才刚来,怎么就要走了呢?多坐会儿吧,晚点一起吃饭啊。”
“哈哈哈,不坐了。”苏晋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之前二爷爷答应要给你刻印章的,今天刚好给你送过来,这个给你,看看喜不喜欢。”
瞿秋离一脸的惊喜,还没打开盒子,他就连声说:“喜欢,肯定喜欢的。”
“你先打开盒子看看呗。”苏晋说,“万一你要是不喜欢,或者还有别的想法,还能让二爷爷帮你改改。”
还有这种好事?
瞿秋离闻言,打开了盒子。
只见盒子中一块白玉雕作而成的人像,人像的身姿与瞿秋离有那么几分相似,而白玉中有一丁点的黑色杂质,刚好落在了人像的鼻尖上。
简直是栩栩如生。
至于印章底部,是一个篆书的瞿秋离三个字。
这可以做私章用了啊。
“我可真是太喜欢了。”瞿秋离激动得爱不释手。
他原以为苏老师会给他雕个小动物什么的,毕竟陈智文的是小老虎,苏晋的是一条龙。
都是按着他们的生肖雕刻的。
没想到啊,苏老先生给他雕了自己的人像,嘿嘿,苏老师对他真好。
“苏老师,我一定好好珍藏。”瞿秋离暗自窃喜。
“喜欢就好。”苏延卿又将怀表还给了瞿秋离,“既然是父母留下的,那就好好保护,别轻易给别人看。”
“我知道的,您又不是什么外人,更何况我都是随身携带。”瞿秋离重新将怀表套进了脖子里,“那您老慢走,我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好,就不送您了,改天再去过去看您。”
“没事,你忙吧。”苏延卿转身,又停了一下,“你明天要是有空,来我家里一趟。”
“当然有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瞿秋离还是马上应了。
送走了苏延卿,瞿秋离这边继续解决店里的事情。
苏晋的车里,“二爷爷,你刚刚问小蔺总那些问题,是为什么?是瞿老板有什么情况?”
他有直觉,二爷爷肯定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瞿秋离这个年轻人,所以才问那么仔细。
“上次阿离的头发还在吗?”苏延卿闭着眼睛,努力平稳心态。
苏晋不明所以,“还在家里放着呢。”
“带上东西,去医院吧。”苏延卿透过车窗,虚伪的望了望天空,“去做个亲子鉴定。”
“谁?跟谁做?”苏晋诧异道,“瞿老板不是不让我们查了吗?”
“跟我做。”说完,苏延卿又闭上了眼睛。
明明怀表都出现了,可他还是不敢相信。
那就用现代科技来证明吧。
苏晋似乎反应过来了,“您是说,瞿老板可能是我二叔的孩子,是我堂弟?”
苏延卿没说话。
苏晋立马发动汽车出发了。
瞿秋离的古玩铺子里,好不容易做完了记录,米妍也被经纪人接走了,那个网红小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溜了。
店里现在就剩了瞿秋离,蔺向禹,刁小芸,还有一个格格不入的沈世奇。
沈世奇在看到苏延卿拿着瞿秋离的怀表的时候,他的神情就错愕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不可能的,当初那封信已经被他撕了,单凭一个怀表,不能说明什么。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
“阿离,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沈世奇说完又礼貌的对蔺向禹说,“小蔺总,我先走了。”
瞿秋离没什么反应,但蔺向禹却是看着他就不顺眼,“你好自为之。”
沈世奇愣了一下,转身出门,眼神中的惊愕无处遁藏。
这个真少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没再耽搁,回到车上就打了个电话,“施少爷,计划可以实施了,我不想再等了。”
“哟!你终于想通了?”施诚吊儿郎当的,“早说该做了,你不是一直舍不得吗?”
“是我先前寡断了。”沈世奇总念着年少时的那几分欢喜。
但他一想起蔺向禹看他如看蛆虫的眼神,还有瞿秋离厌恶他的模样,心中最后那一丁点的喜欢全都磨灭了,“我到时候会替施少爷安排好的,您那边……”
“哈哈哈哈哈…别这么舍不得,等我玩够了,你要不嫌弃,那就送你了。”施诚大笑,“我这边就等你的话了,反正我都准备好了。”
沈世奇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他又说:“近期最合适的机会,蔺向禹的生日。”
他好歹在蔺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蔺家人的喜好和习惯,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蔺父蔺母是个有仪式感的人,而今年,是蔺向禹回家的第一个生日,到时候必定会大办一场,算算时间,也没多久了。
“行,没问题,我这边会安排好的。”施诚想到瞿秋离那清冷高贵的脸,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愿你那边别掉链子。”
“施少爷放心。”
两人暗自筹谋,却丝毫不知道蔺向禹也早就做了安排。
店里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瞿秋离原本打算就在店里住下了,以免刁小芸一个女孩子看店,不安全。
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情,财务损失都是次要的。
但蔺向禹却还是想要他回家住,为此特意调了两个保镖过来。
“哥,真没必要,我卖古玩,站两个保镖在店里算怎么回事?”瞿秋离无奈扶额。
这两个保镖,一身肌肉遒劲,一身黑衣服都藏不住,身姿板正,都是退役军人。
看着就不好惹啊,顾客还怎么敢进店里?
“小少爷,请您放心。”一名保镖站出来,“我们会打扮成店员,给您看店的同时,也顺便帮您接待顾客。”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古玩店多两个员工,看起来还挺正常,但瞿秋离还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人家好好的高级保镖,现在来给他做营业员算怎么一回事?
“阿离,就算是你在店里,我也不放心你,所以还是让他们留下吧。”蔺向禹想着,“更何况,他们两个很久没有休假了,帮你看店,也算是放松了。”
两个保镖也说,“我们两个最近旧伤复发,虽然不严重,但能休息一段时间也挺好。”
“是啊是啊。”刁小芸也在凑热闹,“多两个人也挺好的,像今天这种情况,就我们两个人还真应付不过来。”
没办法,瞿秋离最后还是同意了两个保镖留下,并给他们开了一份薪水。
蔺家的保镖自然是由蔺家每个月按时发放工资和五险一金的,但毕竟人家是当店员留下,多一份工资才算是合理。
蔺向禹没在这点小事情上跟他掰扯计较,“好了,店里就交给他们吧,我们回家。”
今天上午阿离才回来,下午就出这个事情,爸妈都还没见到阿离呢。
晚上,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饭,庆祝阿离杀青,也听说了今天下午的事情。
“向禹做得对。”蔺父一脸严肃,“你是哥哥,要保护好弟弟。”
蔺母却担心得不行,“那个米妍也真是的,买个东西还搞这么多幺蛾子。”
“妈,米妍可能是受人指使的。”瞿秋离说,“她这么三番两次的针对我,肯定不是一句看不惯我能解释的。”
蔺母也这么认为,朝家里两个男人吩咐,“老公,向禹,这件事情你们好好查查吧,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阿离开个店做生意也不容易。”
她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担心得不行。
就像今天那样,万一拥挤推搡中,阿离被人推到了,受伤了该怎么办?
米妍是沈世奇的人,蔺向禹一直都知道,但他没跟爸妈说,也没跟阿离说。
但是他想到刚才常安给他打的电话,心知,这事情不能瞒了。
他也没想到沈世奇的野心那么大。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蔺向禹决定还是跟蔺父商量一下,他们是家里的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不能让家人深陷危机。
他们得把所有的风雨都抵挡在外面。
饭后。
“爸,我有事情跟您商量。”蔺向禹说,“我们去书房谈吧。”
蔺父点点头,他看大儿子的神情,肯定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要去书房谈,那就是不想让另外两个家庭成员知道了。
蔺母没有多想,只当他们要谈工作,拉着瞿秋离去了花房,准备商量一下今年大儿子的生日宴会。
蔺家一片和谐。
但郊外的苏家,此刻却是一片混乱。
亲子鉴定的报告刚送过来,苏延卿只看了一眼就晕倒了。
家庭医生赶来做了救治,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太过于激动了,目前已经清醒了。
苏家现任家主苏鹤年,也就是苏晋的爸爸也特意赶了回来。
“二叔,你是说,那个姓瞿的小年轻是阿斐的儿子?”苏鹤年有些难以置信,“阿斐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离家?孩子为什么又会流落到外面?”
瞿秋离他也听说过的,听说是个挺有本事的年轻人,二十多岁就能跟一帮四五十岁的老师一起在文物中心参与工作。
能称得上是年少有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