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宁惟玉的眼皮微微耷了些，失落不过几秒, 又神气张扬地吩咐殷商。

“那我要吃牛肉, 我记得刚才看到有新鲜牛肉, 要炒到又嫩又酥, 你会的吧。”宁惟玉一双眼明亮期待，全然是理所当然指使人的模样。

“会。”

殷商应完, 拆开包装开始清洗原材料。宁惟玉盯着他的动作看了几秒，移到煲汤的砂锅旁边。

汤里放了排骨，小孔里源源不断地冒出香味。宁惟玉光明正大地掀开盖子, 迅速把手里的增益药剂倒了进去。

盖子被蒸汽熏得温度极高, 宁惟玉掀起来几秒, 倒完药剂就被烫得立刻松手盖回去，盖子和锅沿碰撞, 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殷商闻声回头, 就看见他白皙细腻的指尖被烫得泛起了一层红。

他克制住忽然出现的想要帮他吹一吹的想法, 有些无奈：“那么烫，你掀它干什么。”

宁惟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把指尖伸到冷水下面冲洗，目光顺势从前面的窗户落了小区。

这套房子恰好在小区的最外一栋，从厨房的方向望去，就能看清小区外的那条老街。斑驳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路灯下堆着不少垃圾，还有几个穿着校服但一副混混模样的人在游荡。

嗯？混混？

宁惟玉往前探了一点，微微眯起眼打量着楼下的那几个人。他们穿的是艾瑟伦的校服，不过外面都披了皮夹克，正夹着烟走来走去，耳垂上挂着的耳钉哐啷作响。

根据原著中对他们的描述，这几个人正是把殷商从二楼推下去的那几个校霸。

宁惟玉任由手指在冷水里冲洗，走神思索这个变化。

理论上来说，这几个混混现在应该是在学校里面兴风作浪。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和他一样翘了课出来，甚至还找到了殷商家附近的地方。

蝴蝶效应么。

“你在想什么？”

手腕被人轻轻握住，带离了冷水冲刷的区域。宁惟玉的指尖原本就被烫红了，现在又冲了太久，依旧泛着红。

兽态buff的加成下，即便刚刚是在清洗原材料，殷商的手也还是带着温暖的体温。他顺着宁惟玉的视线看了一眼，就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手指若有若无地笼罩住那只手，轻得宛若错觉那般抚摸了一下宁惟玉通红的指尖。

也不知道是因为触碰他的人，还是因为冷热交替，宁惟玉被这个触碰的动作刺激得打了个细微的哆嗦。

他挣脱开殷商拢住他的手，催促道：“……嘶，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过一会就没事了，炒你的菜去。”

殷商目光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示意小少爷很没有自知之明。

等殷商转回去，宁惟玉才慢悠悠地提到那几个校霸：“刚才那几个人你看到了吧，认识吗。”

“嗯，之前找过我几次。”

怎么会不认识。虽然恶名没有仇康和之前的宁惟玉那样远扬，但也是叫的上号的渣滓。

殷商想到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瞳孔无意识变成竖瞳，很快又恢复了回去。

宁惟玉双手抱胸，警告殷商：“如果还遇到他们，必须告诉我。我看他们不顺眼，你不准一个人去找他们。”

小少爷的借口越来越敷衍了。

殷商没有戳破他，只是点头应好，把宁惟玉哄出了厨房。

……

半小时后，宁惟玉重新坐在殷商家的饭桌旁。小圆桌上摆了四个菜，色香俱全，味道也是完全符合他的口味，竟是丝毫不输于宁家厨师做的菜。

宁惟玉不吝啬地夸他：“殷商，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厨艺那么好。”

“还行。”殷商敛着眉眼，平淡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也给你做。”

宁惟玉挑眉笑笑：“你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