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也说不清这些天骄日后能成长的那个地步,没有他作为对手的地原因。
天骄们的傲气,他前世可折了不少呢。
宴朔面上露了些笑,却是透着些旁人不知的恶意,他道:“会有的。”
不论他灭不灭世,从天机门处出世时他就知道有些事总会爆发的,此世容不下他,他与这里的所有人最终都会是敌人。
宴朔转身向师尊飞去眸中墨色无光却又浮出一丝暖色,他看到了日后的绝望黑暗,却因为这人的存在而有了一往无前的决心,没有生机的剑意也显出了他不曾想过的意气与斗志。
所有人都会背弃他,师尊却是不同的。
宴朔在铎曜面前站定,漆黑眼眸看似毫无波澜,静站稍许后轻声道:“师尊,我赢了。”
宴朔看着被披风围住的师尊眸中突然化开一抹笑意,他是不愿勉强师尊的,哪怕是眉峰蹙起半分都会让他慌了神,但他又实在担心师尊的身体,想了许久才琢磨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由他亲手炼出的宝器,就算化作没有伤害力的披风,也能在第一时间迅速护住师尊。
宴朔亲手看着这件披风在他手中成型,每个精致之处他都想了数遍,才折腾出这件看似平平无奇内里极为精巧的衣物。
穿在师尊身上,笼他入怀于他而言真是极好的景象,就仿佛填了些许他深浓的绮念。哪怕不是亲自动手,也做到了某种意义上的将师尊拘在怀中一念。
铎曜起身,缝边处皆是绒的披风便立刻贴着他的内里的白衣滑落至脚踝,里外都是白,仅露的唇色便尤为醒目,比旁人淡些的唇色在他身上就刚好,浅浅的殷红微抿先是笑了一下。
铎曜抬手摸了下被系得很紧的领带处,轻叹道:“你天赋出众,若是输了才要受骂。”
见着青年似有低落之意,铎曜扬唇道:“不过做得很好。”
这边气氛融洽,回到温农身后的乐乌也不见多少失意,握着玉箫眼中有神采焕发,身上气场起落不定,有所感悟却又暂时无法抓住看个清楚。
乐乌面向温农低了头面露愧意:“师叔,我输了。”
温农看了他一眼,面色温和道:“不用放在心上,天骄大战原也只是让你们这些少年天骄们好好切磋一番,是旁人生了它念。你此番对战有所感悟,回去后境界想必会更上一层,师兄也会为此欣慰的。”
温农说完看过上位鸿剑宗处,面色沉静。
他当日并没看错,那个不知痛意对自己极狠的少年不适合执乐器,不过也如悟辛所说是个执剑的好苗子,一身剑意烈性很重。
只不过对方于幻术一途天赋也如此之高,却是温农没有想过的。
他收回视线,事已至此不适合多想。
铎曜认真道:“你剑意勉强过关,收束一下心性,到时会带上你的。”
他盘着披风紧扣的手上突然一热,铎曜眨眼微疑,垂敛眉眼看向右手,又看向眼前安静不语的青年。
“你……?”
宴朔竭力呈现出最为正常的模样,面色无异样,力道很轻柔地抓着师尊的手腕,将其藏入披风内。
宴朔语气低了些:“师尊方才想脱下披风?师尊不喜欢我送出的披风?”
他皱了下眉,才犹犹豫豫地出了声:“师尊对我有不满吗?”
只想松松紧扣的铎曜被一连三问,极为罕见地露出了点茫然意味,他动了动右手,披风在他身周几乎营造出一个温暖的空间以致于他怎么动手心窜入的都是浓浓暖气。
铎曜迟疑地看了一眼身后的莽松,想知道他做师尊也会被这般发问吗?
莽松与师弟对视,他见着宴朔与师弟之间的相处心内也正怀疑,师徒之间是这般相处的吗?
徒弟不懂就揍上一顿,让其自行在对招时领悟,这是他教徒弟的一贯做法,再比对眼前一幕莽松一时也略感迷惑。
宴朔眸光一闪,手心细腻感未褪,他手指忍不住摩挲心口发热,声音却又低了些:“师尊果然对我不满。”
铎曜收了宴朔为徒,到现在也还是懵懵懂懂的教着,没人教过他,他也不知如何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