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预想的场景都没出现,那两人都好好的穿着衣服,井元化抱着手臂坐在一边,他随意看了方嘉言一眼,对他友好地点点头,随即一把揪住顾诗,“我都说了没事,你叫他过来做什么。”

顾诗蹲下身子,小心戳戳井元化的脚,“你脚趾都流血了,怎么会没事!方会长舅舅是做医生的,他正好在这,让他给你看看。”

方嘉言扫了一圈寝室里的东西,地上摆着瑜伽垫和一堆健身器材。再结合两人对话,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是井元化在教顾诗怎么防身,中间教学器材损坏,把井元化左脚砸伤了。

方嘉言检查完后,一边教顾诗处理伤口,一边站在一旁问道:“所以你刚刚哭是因为吓得?”

顾诗摇摇头:“脚是刚砸的,之前是他按着我压腿,差点没把我韧带压坏。”

井元化闻言敲敲他脑袋,“我一直看着呢,怎么可能坏。”

“那怎么那么疼!”

“还不是你身体太硬了。”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方嘉言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期。

今天顾诗健身的计划泡汤,井元化又不方便出门,方嘉言索性点了几个菜和他们边吃边聊。

等吃完饭,方嘉言帮忙收拾了东西,起身准备回家。他刚走到楼下,发现刚刚离开的匆忙,他拿的是井元化的手机和宿舍钥匙。

井元化手机屏幕亮了亮,方嘉言随意一扫,看到屏保是顾诗睡觉的照片。

方嘉言甩甩手,他感觉这个手机上弥漫着一股子恋爱的酸臭味。他回去敲了半天门,屋里放着音乐,吵闹的音乐声盖住他敲门的动静。

他又敲了敲门,发现门好像没有锁。他试探的推门进去,想要把自己的手机和车钥匙拿出来。宿舍客厅里没有人,卧室的门倒是紧闭着。

在音乐停顿的空档,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地哭声,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方嘉言一愣,他快步走过去敲敲卧室门嘱咐道:“井元化,你脚受伤最近还是不要锻炼。还有你的健身方法并不一定适合顾诗,你要是想教他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做一个计划表。”

卧室里,顾诗穿着圣诞短裙头戴鹿角,随着井元化的动作,不住地来回晃动。他颤抖着手臂,捂住嘴努力不发出声。

他堂堂帝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哭出声,丢脸。

门外的方嘉言还在试图阻止他们不科学的健身计划,顾诗脖子上的铃铛晃动两下。

见井元化还是不说话,顾诗只好小声道:“我知道了方会长,我们会注意的,你回去休息吧。”

方嘉言也没再坚持,听到外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顾诗向着房门挣扎地伸出手。

井将军是乱臣贼子,说好了不深入交流,却趁他不备大军攻城深入腹地。

平时嘴笨的要命,这种时候特别精明,说臣今天状态不佳,只能勉强一战。

结果拿出来的肠衣是12只装,嘴上说的好听,说的什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领军打仗要有备无患,大将军要冲锋陷阵,铠甲要准备妥当。

但顾诗看到就心里打怵,他感觉井皇后是要用这种方式杀死他。状元郎难道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委屈吗,怎么还真的走了。

随着朝中最后一位忠臣离开,皇上被乱臣贼子攻城略地,翻来覆去直捣黄龙。

眼看着城门失守,皇帝绝望的哭喊起来。他求饶的哭声没有引起将军的同情,反倒是被敌人抓住机会狠狠地羞辱一番。

等皇帝终于被叛军放出来,已经是凌晨的事情了。他吃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这片满是疮痍的土地,早已哭红的眼睛,又默默地流下一滴泪水。

杜家是名门望族,所做战甲贴身又结实,款式丰富花样很多。大将军穿着不同的盔甲,来来回回的进攻天子腹地。

到了现在,井元化买来的战甲所剩无几。其中有五颗都包裹着井家的子弟兵,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另外四套战甲,被小皇帝藏到枕头下面。

他天真的以为,只要找不到杜家出品的宝甲,井将军就不会拿他怎么样。事实上只是井元化见他哭得快要晕过去,才一时心软把他放了。

小皇上躺在他强壮妃子的怀里,吃力地抬手拨弄一下脖子上的黄色小铃铛。当初他是不打算戴这个铃铛的,堂堂天子一代明君,怎么可以戴铃铛。

但井将军说只要他戴,他就跪下叫皇帝。顾诗觉得一个铃铛而已,像他这种有原则的天子,怎么可能拒绝得了黄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