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然的生活基本就是围着陈文席和陈就两人打转,一个是老公,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她半辈子的依靠,一个是她最大的骄傲,重要得不能再重要。
陈文席一贯在外应酬鲜少回家,萧静然的重心平时都在儿子身上。
自从陈就因为小提琴的事开始进入“叛逆期”之后,母子两已经很久没有坐下好好说话。
“叮咚”一声,给陈文席发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萧静然一看,陈文席说:“他跟我开口了我总不能不给,难道真让他手里一分钱都没有?他不愿意找你要零花钱,那当然只能找我。他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你何必逼他。跟谁要不都一样。”
哪里一样。
以前陈就的零花都是萧静然给,她对他从来不小气,隔几天就给他几张红币,生怕他钱不够花。
陈就和她闹别扭竟然闹到这种程度,连零花钱都不开口跟她要了,直接去找他爸爸。
萧静然看完消息,打下一行字,又觉得怎么说都没有意义。问题出在她和儿子身上,找老公又能如何?
她深吸一口气,沉沉抒出,郁郁不欢这几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正烦闷间,贵宾休息室的门开了,店员领着一位女士进来。
“您这边请。”店员对身后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下一秒看向屋里,对萧静然道,“抱歉陈太太,其他两间贵宾室正在重新装修,还有几天才能弄好,麻烦您两位今天暂时共用一间。”带着歉意忙补充,“您们两位在这里稍等一会儿,美容师很快就好了,准备好了我们通知您们。”
萧静然脸上闪过一丝不虞。她唇角轻抿,几不可见地颔了颔首。
进来的女士和萧静然年纪相仿,打扮也不差。她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两个人隔着长长距离。
落座时,她冲萧静然点了点头,唇角带着一丝笑,萧静然礼貌地回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各自看着杂志,谁都不说话。
没两分钟,那位女士接了个电话,为了不吵到旁边的萧静然,声音放得很轻。
“喂,宝贝。怎么啦?妈妈在美容院……晚上不回来吃饭啊?好,那你不能去吃垃圾食品啊,要吃干净的东西……爸爸晚上加班,我和朋友有饭局,你们年级那个吴主任的老公也在……”
简短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萧静然拿着杂志没翻页,转头看过去,问:“您家孩子多大啦?”
不妨她开口,那位女士愣了愣,道:“今年高二。”
“在一中?”
“对。”女士反问,“您……?”
“我儿子今年也高二,也是一中的。”萧静然说,“我听到你说吴主任,我记得他们年级的那个女主任就姓吴。”
“这么巧?”那位女士问,“您贵姓?”
“我姓萧,我老公姓陈。”
“陈太太。”女士紧接着自我介绍,“我姓林,我老公姓赵。”她又道,“这么说咱两家的孩子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那真是巧了!”
聊到孩子,气氛霎时缓和。
赵太太问:“您家是儿子?读的理科文科?我女儿读的文科。”
“理科。”
“理科蛮好,几班啊?”
“一班,您女儿呢?”
“我女儿在二班……”赵太太惊喜地夸道,“噢哟,您家儿子在一班?理科一班是重点班吧?早之前我问过学校老师,理科重点是一班,文科重点是二班,您儿子成绩很不错啊!”
萧静然掩嘴笑,“您家女儿也厉害,能进重点班,那肯定是会读书的!”
“没有没有。”赵太太谦虚起来,“她从小就马马虎虎,我和她爸爸都不管她的,读书做作业从来都是靠她自己。”
“我儿子也差不多,读书什么的,从来不要大人管……就是太闷了,别人家孩子都在外面放飞,我跟他爸,赶他出去玩他都不去。”
赵太太乐得笑起来。
两人有说有笑,聊了一会儿,赵太太问:“你家孩子叫什么?以后开家长会,咱们说不定还能碰到。”
萧静然说:“我儿子叫陈就,成就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