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枝气得要命，肺都要痨了，又不舍得往死里骂这个小师弟，只能逼着对方去学自己的次席舞蹈部分，想他堂堂刘大首席居然还要求人去给自己跳次席，说出去真是脸都不要了。</p>

江深只要能跳舞，那都是高兴欢喜的事情，倒也没觉得多苦累，每天被刘星枝鞭策着。</p>

他学的本就快，没几天就能把次席的部分给跳熟了。</p>

沈君仪知道后真是又无奈又没办法，刘星枝完全一副对着干的叛逆态度，他这个师父骂不得打不得，只能两眼一闭啥都不看。</p>

除了刘星枝的“初舞”，来仪还发生了一件大事，用任慧的话说，就是有位祖宗要回来了。</p>

荆落云最早得到的消息，第二天到舞蹈教室就和江深说了。</p>

“祖宗是谁？”江深好奇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p>

荆落云：“其实就是二老板，平时都在国外，他已经不跳舞了，也很少编演，师父最在乎他，向来随祖宗高兴的。”</p>

刘星枝对八卦显然要更热衷些：“来仪这名字就是取得他和师父的，跳天鹅湖的传统也是他那时候延下来的，听说我们师父年轻时候也是爱而不得，深情虐恋呢，所以到现在都对这祖宗念念不忘。”</p>

江深年纪轻，听这些情啊爱啊只觉得浪漫，至于这八卦内的真真假假反而不重要了。</p>

他当天练完舞被沈君仪留了下来，刘星枝以为师父终于是肯让小师弟跳次席了，还挺高兴，私下里没少叮嘱：“好好跳，我之前给你说的几个地方还记得吗？”</p>

江深认真回他：“记得呢。”</p>

刘星枝面上得意，薅了一把他头顶：“乖。”</p>

沈君仪看着江深换好鞋站在自己面前，他脸色复杂，叹了口气，还是说：“先跳吧。”</p>

江深点头，任慧在一旁放了音乐，鼓点声响起时，江深跳出了第一个哥朗得日代（grandjete）。</p>

镜子前的少年凌空伸展开双臂，马头琴的琴音悠扬，江深的舞步仿佛是草原上盛开的“干枝梅”，他弯腰旋转，肩甲骨中生长出了蓬勃的羽翼。</p>

任慧看了半程便已心潮澎湃，热泪盈眶，她转头望向沈君仪，却是愣住了。</p>

江深最后一个皮鲁埃特（pirouette旋转）难度极高，已左脚为轴心连转了八个，他满脸的汗水，全然沉浸，音乐停止时都无法抽身。</p>

沈君仪沉默良久，有些疲惫的抬起手捂住了通红的眼眶。</p>

江深终于是回过了神，忐忑的等着沈君仪的意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