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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突然提及丑事,容真真心虚的别开视线,干巴巴的解释说:“你别瞎说,那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那会儿也就是看上他那张脸罢了,你还主动提起来干啥?”

燕阮轻哼,他捏住容真真的脸,把他脸上的肉扯得变形,阴森森的对他说:“我告诉你,既然你招惹了我,以后再敢眼珠子在别人身上转哪怕一瞬,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容真真企图安抚他,“病娇不是好习惯,要改,到时你要是收不住了再拿个笼子把我关起来,或者拿个锁链拴床头啥的,我可遭不住。”

燕阮见他识趣,松开钳制他的手坐到一边去,容真真心事重重也不能表现出来,陪着一起坐下来喝了壶茶。

又过了几天,京城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俗话说瑞雪兆丰年,看来明年的收成应该能保住了,容真真站在屋檐下抬手接住一片落在手心的雪花,又看着它在手心快速化成一小滴水珠。

他让陵游带的信应该也到了贺憬微手中,贺憬微的动作也很快,马上就配合上了。近日皇宫里慢慢地开始流传一种谣言,说常秀暗地里跟瑜王有勾结,准备在年前发动兵变,企图在五皇子回来之前稳住局势,抢先一步登上皇位。

这种说法目前还没有太多人信,因为瑜王现在已经是阶下囚,成了翻不起浪的咸鱼,常秀是现在各方势力追捧的大红人,怎么可能跟已经走近死局的瑜王有合作?除非他疯了。

再者,假如瑜王真有那么通天的本事,那他怎么现在还在大牢里呢?如果不是因为已经走投无路,他会在那待着任人宰割?

就连贤妃听到这种说法后也是嗤之以鼻,不屑的说:“常秀?萧憬微?他们俩永远也不可能有瓜葛,萧憬微那小畜生现在就等着砍头了,常秀除非是脑子进了水才会觉得扶持他比扶持我皇儿更有利。”

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就没人去真的细究这其中的深意,都以为是谁在造谣。

容真真并不着急,他也没指望区区流言就能诛贤妃的心,这还只是一个小开头罢了。

贺憬微这会儿刷了下存在感,倒是提醒了贤妃还有这么个眼中钉存在,作为年少有为温文尔雅的瑜王殿下,贺憬微在京中还是很得志的,当初看好他的人也不是没有,他是先皇后最小的儿子,又生得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很多人觉得他是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

但老皇帝是个多心的人,尤其他极不喜欢贺憬微的母亲,也就是当年的贺皇后,皇后还活着的时候就遭到皇帝的厌弃,就算是长子和次子过世也没能让皇上对她多些怜爱,导致身故后贺憬微瞬间就没了靠山,皇后的母族也被老皇帝找各种理由贬黜,贺憬微在京中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就算是有大臣欣赏他,但谁敢赌一个不被皇上喜爱的皇子呢?

贺憬微也深知自己不该锋芒毕露,可他也没有别的路子走,无论他平庸与否,出自元皇后的这个嫡子身份就让他日后不可能善终。于是他培养自己的势力都只能在暗中小心进行,表面上却还是那个光风霁月才华横溢却没什么势力的架空王爷,这样也好让老皇帝放心。

贤妃母子最恨他,却也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们觉得就算萧憬微再如何优秀,那也一样没有机会得宠,只要他死了,就算贤妃不是皇后,他的儿子也能顺利继承皇位。

“也是时候送那小畜生上路了。”贤妃伸出纤纤玉手在唇上点了点,并不避讳容真真也在场,她视容真真为玩物,也就不用担心他敢背叛。

容真真聪明的没有吱声,只是在一边专心的给她做指甲,他研究出了新的颜色,贤妃很喜欢,眼见着贤妃发狠要杀人,他故作无知鲁莽的问:“娘娘不必生气,这都是迟早的事。”

“你懂什么?”贤妃不优雅的翻白眼,“本宫若不先下手,万一皇上忽然改了主意呢?免得夜长梦多。”

容真真不解的问:“娘娘,臣听闻皇上素来讨厌那瑜王,这都已经下狱等候问斩,怎么还能有翻身机会呢?”

“皇上原本是这个意思,不过他这阵子气色好了些,说是夜来做梦总能梦着先皇,先皇指责他对萧憬微那小畜生狠心,又说梦到贺舒和萧憬微的两个兄长,皇上如今已经不怎么敢杀他了。”

“那怎么能行呢?”容真真有些担忧,“他若不死,五皇子日后岂不是有大麻烦?”

“连你都懂的事,本宫会不知道?”贤妃眼中浮出阴狠的神色,她的指甲一个使力抓伤了容真真的手背,她却恍若不觉:“什么噩梦,什么因果报应,本宫还在乎那些?若真在乎,贺舒跟那两个小兔崽子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