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真单手撑着下巴无奈的翻动着桌上的书,轻轻地叹了一口:“我如果喜欢女人,柳寒月跑不了的,只可惜你哥我天生只爱同性,我要真迫于压力娶了她,那才是她一生不幸呢。”
“要不然,我直接开诚布公,就说我喜欢男人。”容真真思来想去,貌似只有这一个办法直截了当,他都喜欢男人了,柳寒月总不能还想着要嫁他吧?
“不行。”容雄飞惊慌的摇头,“叔父最讨厌这样了,他若是知道你敢这样做,三两天就能杀过来把你吊在门外抽。”
容真真条件反射性的抖了抖身子,大概是回忆起了那些被小皮鞭和木棍支配的恐怖生活,忙低头喝口水压压惊。
其实这个世界是架空的,民风相当开放,男人跟男人结婚的事不算少,只要利益相当感情融洽,基本上没什么人去反对,那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但容真真的叔父容玉不知为什么对此却很偏激执拗,从前知道他的性向后就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虽然容真真最后并没有屈服于他而撒谎改性向,但他还是跟叔父保证今后不会公开自己的性向这事。
“叔父这人真是太迂腐了,怪不得一直单身光棍老男人一个。”容真真忍不住恶意的揣测,“都说恐同即深柜,搞不好他自己就是个隐藏的很深的基佬。”
容雄飞听不懂他的话,只好端起茶杯喝茶,这才发现水壶里没水了,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沏茶。”
话音刚落不久,门外就走进来一个青衣小仆,他小心翼翼的低头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一路都低着头没有抬起,从虚浮的脚步来看应该是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
盟主府里虽不能说全员习武,但近朱者赤,连府上劈柴喂马的老汉都能耍两招,像这种完全没有武功底子的很少见。
容真真本来头疼的想着怎么处理柳寒月这事,眼看着那青衣小仆给容雄飞添完水后又走到自己面前,这才看清他的面容。
“是你啊!”容真真惊讶的看着他,“你不是前几天那个街上被我三弟不小心砸中的孩子吗?”
青衣小仆听话的抬起头,只看了容真真一眼后就规矩的低下头,小声回答道:“回盟主的话,小的是管家大人从人牙子市场新买回来的杂役。”
“这样啊……你这么小就出来做工了?你家里人呢?”容真真有些好奇的看着青衣小仆,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孩子居然被家里人就这么卖了,谁家脑子坏了吗?
“小的没有家人,是被婶娘给卖了的。”青衣小仆面上有些黯然,似乎有些伤神。
容真真也不是那种喜欢揭人伤疤的人,眼见着他难过,便转移了话题问:“那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小的叫阿阮,过了年就十七了。”青衣小仆恭恭敬敬的回答,始终战战兢兢的。
容真真看他衣着单薄身材瘦小,心里忍不住起了点同情,他这人看着不着调浪荡散漫,但还有些良心,便正色道:“我看你这个身高可不像是快十七的样子,不若以后跟了我吧,平日里我若是得空也能在拳脚上指点你一二,日后你出了府也能有武艺傍身,不至于被人欺负了。”
青衣小仆欣喜的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杏眼里溢满了感激和不可置信:“真的吗?多谢盟主大人!阿阮一定不会辜负盟主的栽培!”
说罢,他“噗通”一声跪下来,在青石板地砖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容真真没想到他这么认真,连连让他起身,郑重的说:“你不用这么谢我,既然入了我盟主府,大家就都是兄弟,既是兄弟,那我帮你也是应当的。”
这话说得敞亮冠冕堂皇,把阿阮听得喜上眉梢,再次谢恩后就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一边看完全程的容雄飞两眼朝天翻了个大白眼,知道兄长这又是假正经了:“你分明就是看人家孩子长得好看,带在身边养眼罢了,说得那么义正言辞。”
“你不懂,书里说多看几眼容貌姣好的人,能多活十年。”容真真一点也不心虚,脸不红心不跳,“我又没打算睡他,难道我就不能单纯的怜香惜玉吗?”
“哼。”容雄飞用鼻子出气,“我要不是知道你口味独特,还真就要怀疑你的用心了。”
兄妹俩在书房你来我往的互相人身攻击,不知道那阿阮其实并未走很远。
“呵。”阿阮一反刚才在书房里的乖巧听话模样,他嫌弃的把刚才端着的托盘扔到池塘里,眼里充满了厌恶。
原来那盟主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货色,什么要教他习武学功夫,原来是想让他暖床,他刚才低头给他斟茶的时候目光瞥到了那书桌上开着的书本,尽管是倒着的,但燕阮还是能看出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