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一直觉得时雪折是在放屁,直到他突然说到父母,口袋里的那块小石头亮了一下。
他伸手掏了出来。
上头的字迹像水一样缓缓流动,一股类似灵力的东西从他的掌心传进去,原先那些模糊的影像好像瞬间被调好的焦距,清晰无比。
脑海里瞬间掀起一股滔天巨浪,随着灵力的灌入,影像也闪的飞快,仿佛一个失控的万花筒。
——不管是人还是神都是要死的,你执念不该这么深。
——如果杀人不能让你平静,那你试试听听自己的心,他会告诉你答案。
汹涌的记忆冲了进来,他承受不住,脱力的跪在了地上,难受的按住头,胸口疼的像是被人凭空撕开。
石头在地上滚了几滚,被时雪折捡了起来,在指尖把玩了下,蹲在他身前。
他一脸悲悯的低声开口:“范岚这样的人,在数万年的时间洪流里走过,怎么还会爱。”
入耳的声音冰凉彻骨,冻的谢眠克制不住的发抖,却一动也动不了。
他跪在地上,被动的一句句听着时雪折的话,张不开口,指尖也钝的可怕,只剩意识还是自己的。
“他一步步的教导你,亲手领着你,其实只是利用你,是地府的一步棋。”
“你看看你手心上的那条红线,是他给你的标记。”
“你手腕上,有他的头发,用来锁你的魂魄的,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查不到父母的下落吗?因为你的父母也是一步棋。”
时雪折似叹息一般:“他那样的人,犹如远山沉岚,永远是别人无法碰触的,高高在上的人啊。”
谢眠咬着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时雪折仿佛是说够了,忽然站直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捂着嘴咳了两声。
时雪折朝阴影里看了一眼,一闪身消失了,只留下那股轻微的气息和萦绕在谢眠脑海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