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范岚垂下眼,看着他:“如果你的父母叛乱成功,绛朱的族人你会怎么处理?”
青墨却突然不说话了。
“战败者,自然是要赶尽杀绝的,永绝后患。”范岚声线平静的说,仿佛不带一丝感情。
原本就冰凉的嗓音,此刻听来更是冷得令人发颤,一字一句都像是裹着冰冷的寒雾。
“范先生,甚久不见了,一向还好?”
突然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传来。带来是一股似有若无的腥臊味,没那么浓,可见是压抑过的。
空气突然变得发潮,就像功德殿里那种腐败发霉的气息,紧跟着声音落下,几人心神一凛,白七已经握住了怀里那个残破的乌木算盘。
一道人影也站在了阵法外围。
来人毕恭毕敬的朝范岚行了个礼。
范岚眼皮一掀,并未还礼,轻嗯了声:“能劳烦涂山氏的大祭司亲自来这里,有何贵干?”
他又是一行礼:“斗胆跟您讨个人情,把这孽畜让我带回青丘责罚。”
牧夭脾气大,一听这话就要炸,管他什么大祭司小祭司,她今天就不尊老了:“凭什么,这狗东西我们辛辛苦苦抓的,你说带走就带走?”
谢眠盯着老人,又偏头看了眼地上的青墨。
牧夭虽然是这么说,枪火却还是在青墨身上的,并没有对他大不敬。
他作为涂山氏的大祭司,地府应该也是礼让三分的,可他却对范岚毕恭毕敬。
范岚问:“如果我不给呢?”
“不给?范先生开玩笑了,我青丘的人犯了错,自有我青丘来处罚,地府管好鬼魂即可,就不必劳烦您费神了。”顿了顿,他又补了句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恭维的话:“我们青丘,不是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