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晟不明白江一鸣的意思,他皱眉看着房间里的火烧痕迹反问:“故事?”
钟晟的确想不到江一鸣所想的那些, 江一鸣见过的那些见闻, 在钟晟生活的现代, 几乎闻所未闻。
江一鸣见状就知道钟晟没想到这方面。
他之前犹豫过, 是不是应该让钟晟对他的世界了解得过多, 他顾虑过这样的了解, 对钟晟而言会不会是一个无谓承受的负担。
但犹豫过后,他选择了让钟晟完完全全接受他的世界。
既然钟晟选择了他,又那么强硬地侵入进他的生活里来, 那么他也该将自己的世界完全敞开, 让钟晟彻彻底底地了解他的世界是如何的, 这样才是对彼此这份感情的平等和尊重。
“其实有了警方这个死者尸体的现场圈画后, 对照现场的情况来看,已经清晰很多了。”江一鸣向钟晟解释。
他指着天花板上的人形轮廓和焦黄,“陆开瑞的尸体发现在这里,而这里的天花板上,出现了同样相似却陈旧的、烧焦的人形轮廓, 这样的巧合,在我眼里,就不存在客观随机。”
“你的意思是,陆开瑞的尸体以这样的方式被大家发现,和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火灾有关?那场火灾里……有人被烧死,甚至可能也是以这样的死状被人发现的?”钟晟很快反应过来,同时也猜到了江一鸣的想法,“那,陆开瑞和那个死者有关系?”
江一鸣微点头:“八九不离十。或者,那个人死,和陆开瑞也逃不开关系。事由起,躲不开一个因果报应。”
“至于证据,我们讲玄学的人讲证据摆事实似乎有些可笑。”江一鸣笑笑,“这个就交给方法医他们去吧,我看我们发现的这些东西,他们应该早就着手在调查了,用不着我们操心。”
他唯一在意的,是这里的磁场出现了让古钱颤动的异样。
古钱异样,代表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许刚刚离开,又或许从未离开,都说不准。
唯一和江一鸣相关的,只有这里还会不会出现命案,还会不会有人因此而死。
“那只报时钟在我的试探下没有异样。”江一鸣和钟晟两人走出休息室,回到走廊上,走到当时几个服务生将报时钟不慎摔下的地方。
“不过,没有异样不代表那只钟就只是个幌子。”江一鸣话锋一转,“报时钟本身夺人眼球的外形设计,婴儿面孔的报时道具,这些可能是故意用来吸引人注意的,但是钟上两扇门的纹路,无论如何我相信一定有它的用意。”
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警察总署的鉴定科那儿,娃娃脸的鉴定专员楚歌也在说同一件事情。
就见楚歌兴奋地将同事们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那只报时钟内,两只报时道具同时存在又同时替换的真正原因。
“钟内有暗格,只要钟表盘上的指针分针夹角形成一个特殊的角度,就会触发暗格的启动,钟内的布谷鸟掉进底下的暗格里,同时这里头内置了一个类似跷跷板原理的机关,布谷鸟掉进暗格,而另一侧的婴儿脸便被抬上暗格外。”楚歌说道。
“启动暗格的特殊角度,就是时钟指到九点时,形成的九十度夹角。”
“另外,还有一个设计,这真是恶作剧大师级别的设计。”楚歌发出一声赞叹,“你看这婴儿脸的眼睛,这么看时是闭上的,而等时间每过十分钟,也就是六十度,它的眼睛就会因为里头的内置机关,微微抬起一点缝隙,也就是说,只要时钟还在走,这个机关就始终存在。”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拨动指针,三百六十度飞快转了一圈,也就能看见那张婴儿脸上的眼睛从闭上到睁开,再到闭上,是一个完整的闭合阶段。
“这个开关是内置在婴儿脸中的,要不是我拆开了研究,还真发现不了。”楚歌得意极了,“而换做是普通人,哪怕想到这是一个机关,也会因为怎么也找不到机关在哪儿而自我怀疑,被这个报时的婴儿脸吓个半死。”
其他同事闻言,看看那被打碎了又被胶水粘起来的婴儿脸,那模样甚至比刚带回警署时还要诡异渗人,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向楚歌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寻常人也不会想到把这张婴儿脸打碎了、在里头找线索吧?
楚歌分享完了他的发现后,便又招呼着其他人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他私底下跑到了楼下的法医科,找到方拾一:“还有件事儿,就是报时钟的两扇门上,刻着花纹,那个花纹有些古怪,我摸上去竟然会觉得有些刺痛,像是抵触我去碰。而且说实话,我注意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想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