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文比,山长和王爷大婚的日子, 舞刀弄枪的未免有些不吉利。”唐馨点头应道。
“还请姑娘出题。”作为被圣上派来为晋王压阵的上届状元郎,时任翰林院编修的焦元德自信满满地道。
“这是题目。”符涵笑得甜美, 将题目递给晋王。
沈四公子看到晋王手中的宣纸上的字迹感叹道:“真是好字。”行云流水, 力透纸背, 他也是苦练字迹的人, 常常为自己的一手好字而沾沾自喜,如今看到纸条上的字,却是自愧不如了。
“你觉得是好字, 那这题就你来答。”晋王说完后就将手中道纸递给了沈四公子。
沈四公子看到上面的题轻轻念了出来,道:“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马岸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念完后,沈四公子挠了挠头道:“王爷,你也知道我这算学学得不好。”说完后又将纸递给了一旁的焦元德道:“焦大人,你可会?”
焦元德同样愧疚地摇了摇头,陛下和太子让他给晋王助阵,为的就是让他在姑娘拦门的侍候帮一帮晋王,原本他是志得意满的,这写文章作诗什么的他可是手到擒来,却没有想到这群姑娘不按常理出牌,上来就让他们解算学题。
说起来,他今日可是一点作用都没起,前面靖北侯府的公子要的是比射箭,这还是旁边的武状元废了不少力气才拿下靖北侯府公子,进了内门。如今,焦元德看了看纸上的题,更无力了。他真的期待这些姑娘下一题出个作诗啥的,好让他显得别这么没用。
“王爷可是要纸笔?”邵柔似乎没有看到晋王后面一行人窘迫的样子,温柔有礼地问道。
“不必。”晋王摇了摇头道:“水深十二尺,葭长十三尺。”果然,要这么些人根本没用,关键时刻还得他自己来。这一刻晋王庆幸,幸亏当年他在崇文馆读书的时候认真听了算学课,不然他今日可就丢脸丢大了。
“王爷好才学。”崔思若在晋王话落后应声赞道,虽说在她心里任何人都配不上她们山长,但是若是在京中一群青年中硬要挑个人,她觉得晋王无论是在才学,能力,爵位上都是最适合山长的那一个了。
随后崔思若等人又对着晋王等人问答了一些问题,经史子集,山川游记,农事工事各个方面都有涉及,虽然答得艰难,但是晋王身后到底有着不少世家子弟还有焦元德这个状元郎,倒也全都答了上来。
“姑娘们,可快点。”二太太走过来对着崔思若等人道:“快到吉时了。”今日纯安县主大婚,整个靖北侯府都忙碌极了,二太太,三太太和连氏等少奶奶都在帮忙。
“您放心,马上就好。”崔思若笑着应道,随后又对晋王道:“王爷既要山长,这催妆诗总是要做得吧。”
“这个可要说好了,只要我作出这催妆诗,你们可就要放我进去。”晋王挑眉道。大喜的日子,晋王连自称都没有用,可见见到新娘的急迫。
“这做得好了,自然会放王爷进去。”唐馨狡诘道:“不过这得事先说好了,王爷身边的人可不能帮忙。”
“这是自然。”晋王点头说完后,便吟诗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王爷好文采。”崔思若听后赞道,随后对晋王伸手请道:“王爷请。”这首催妆诗一出,她就是再想拦着晋王都不可能了。
晋王得意一笑,催妆诗这样的事情当然要事先准备了。他不禁庆幸,幸亏自己这次准备齐全,不然就以阿华这些学生的见识,他恐怕真的能被这些姑娘拦在门外。
“新娘子出来了。”众人笑着喊道。
随后只见世安院的门打开,一道身着正红色亲王妃吉服的少女从院中缓缓走出,少女亭亭玉立,绰约多姿,脸被团扇挡住,但只露在外面的纤纤玉指就知道这是位极美的人儿。吉服上绣着金霞云凤纹,华丽耀眼,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头戴九翟冠,这样贵重的服饰却被面前的少女撑了起来,只让人觉得尊贵大气,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阿华,我来接你了。”晋王走到陆若华身边,眼中满是温柔和喜悦,今日起,阿华就是他的妻子了。他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耳边都是晋王低沉的声音,陆若华一时红了脸,比胭脂还要美丽三分。
陆若华在正厅拜别父母,在母亲流泪,父亲不舍的目光中,被陆哲背上了花轿。
“阿华,无论什么时候,靖北侯府都是你的家,是你的依靠。”陆哲将妹妹放在花轿前,温柔地嘱咐道。
“谢谢大哥。”陆若华心中一暖,想到母亲流泪,父亲浓浓的不舍的目光,她不是个爱哭的性子,此时眼角却也留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