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皇伯父,长静县主如此质疑靖北侯府的战功,是认为我大燕历代君王都是非不分,赏罚不明吗?”晋王想着长静县主的话,又道。既然长静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就要为说出的负责。
晋王的话说完后,天正帝的脸色更加难看,刚才只是涉及边关将领,如今涉及到了帝王本身,没有一个帝王喜欢听到别人指责他的,更何况还是是非不分,赏罚不明的话,这岂不是在说大燕的君王是昏君吗?
晋王看着天正帝的脸色,及时的把话收了回去,坐在一旁,不再说话,等着帝王自己思考。
正在这时,一位宫人进来回禀道:“启禀陛下,阳城长公主求见。”
“宣她进来,朕倒要听听她怎么说。”天正帝冷声道。
只见阳城长公主疾步而来,一身公主朝服本来很是威仪,如今阳城长公主面色焦急,神态慌张,倒大大减少了身为公主的仪态。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阳城长公主行礼道。
“起来吧。”龙椅上的帝王不带感情地叫起。
阳城长公主谢恩起来后,晋王对着阳城长公主拱了拱手道:“侄儿给阳城姑母请安。”
看着面前的晋王,阳城长公主暗道不好,估计晋王已经将萧府发生的事情告诉天正帝了,她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帝王就在上面,想到帝王对这个侄儿的疼爱,阳城长公主脸上连忙挤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的语气充满慈爱地道:“阿承快请起,都是一家人,跟姑母这般,可不就是太客气了吗?”
尽管阳城长公主语气温柔,但无论是天正帝还是晋王都听到了语气中的僵硬,显然阳城长公主平日里绝没有这般温柔地对待过晋王。
天正帝瞥了阳城长公主一眼,问道:“你求见所谓何事?”
看着天正帝面色愠怒的样子,阳城长公主也不敢替女儿分辨,直接道:“此次进宫,臣妹是来替长静请罪的。长静出言无状,冒犯了靖北侯府,如今已经知错,臣妹正罚她在家自省,还请皇兄看在长静知错就改的份上,饶了长静这一回,从轻发落。”
阳城长公主知道如今再辩解长静的错事,为她开罪,还不如直接请罪来平息帝王的怒火,最起码让帝王知道他们是知错的。
“恐怕不是冒犯,是诬蔑吧。”晋王嗤笑道。
天正帝听了晋王的话,也不阻止,闭上了眼睛似乎并不想搭理阳城长公主。
“绝不是诬蔑,阿承长静可是你的表妹,你不要这般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啊!”阳城长公主哀嚎一声,似乎被晋王的话伤了心了,苦诉道:“长静不过是话赶话,想要激怒纯安县主和她比试,只是做法激烈了些,没有考虑自己说出的话的后果,真的不是有意的。阿承你这般说,你长静表妹听到可得伤心极了,还有你为何说话非要帮着纯安呢,长静才是你的表妹啊。”
晋王被阳城长公主口中的长静表妹恶心坏了,想到阳城长公主话中另有所指,对着天正帝拱手道:“皇伯父,阳城姑母口中说承有私心,处处偏帮纯安县主,虽然承心中问心无愧,但毕竟纯安县主是承的救命恩人,此事承理当避嫌。承自问自己是心始终向着的是皇伯父,所说所做也都是为了我大燕的江山社稷考虑。”
“不过在侄儿住嘴前,有一事还想要问一下阳城姑母。”
天正帝没有搭理一旁的阳城长公主,丝毫不受阳城长公主的挑拨,对着晋王和蔼道:“你问就是了。”
晋王对着天正帝一拱手,然后转脸面对阳城长公主道:“既然阳城姑母说长静县主真心悔过,怎么阳城姑母不带长静县主进宫请罪,反而一个人只身前来呢?恐怕长静县主并不知错吧。”
晋王看着阳城长公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的样子,心中嗤笑,这做套也不做全套,阳城长公主说得再感天动地,只要长静县主不来,这戏就唱不下去。
长静县主身上带着爵位,又不是那种进不来宫的姑娘,请罪都不自己来,而是让母亲代请,可见并无多少诚意。
阳城长公主心里苦啊,她如何不知道长静不来的漏洞,不是她不想让长静来,而是不敢让她来。她这些年将女儿惯坏了,怎么说她都不听,直到现在长静都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这个时候让长静进宫来,不是更给她添麻烦吗?
晋王看着阳城长公主哑口无言的样子,心中很是舒服。显然阳城长公主的段数比长静县主不知高了多少倍,进宫后见到天正帝,二话不说就先请罪,让帝王那些质问的话全都堵在嘴里说不出来,这才是这位阳城长公主的高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