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面带歉意地偏头,对开始局促不安的吴佳妮解释,“我这儿子,脾气有点冲,你不要害怕。”

“别看他现在冷冰冰的样子,小时候,也是会半夜喊妈妈的幼稚鬼,粘人的很。”

凌夫人面带慈爱的说着凌隽小时候的趣事,情真意切,仿佛她当真是那么一个关爱孩子的母亲。

“滚出去。”

“砰。”伴随着画笔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凌隽捏着扶手,青筋暴起,他眼眶微红,盛怒,两人惊魂不定地看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凌隽一把甩开身边的画架,声音嘶吼,“滚出去!”

少在这里惺惺作假了!

“天啊,凌隽,你的教养呢?!”差点被画架砸到脚趾,凌夫人尖叫,抚着脸,花容失色,她露出神经质的表情,急的跳脚。

滑稽的像在表演什么舞台剧。

同被吓了一跳,吴佳妮敏锐地察觉到了两人的不太对劲,她有些不自在地摩挲着脚尖,“凌隽刚刚是在画画吧,我们不应该打扰他创作的。”或许这不是好的相识的时机。

眼带怜悯地看了一眼情绪不太对的少年一眼,吴佳妮微微躬身,“我们先下去吧,伯母。”

“我还想听听……”凌隽的故事呢,瞥到少年阴沉下来的脸,吴佳妮换了个说法,“第一次来凌宅,还没好好逛过呢,夫人愿意带我去见识一下吗?”

对权力金钱的欲望战胜了微不足道的恼怒,凌夫人很快就丢掉错乱的复杂思绪,笑着应了。

“咔擦。”门关上了,画室重归寂静。

原本美妙的心情全被败坏了,凌隽捏紧扶手,心里压抑的痛苦无处宣泄,他红着眼,捶着自己的断肢,一下,两下,仿佛不会痛一样,摆饰一样的存在,又怎么会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