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总是温柔,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曾教他练舞,抚摸着他的头顶,轻声夸赞着。那些男人走后,她却又是癫狂的,时哭时笑,掐着他的脖子,痛恨又眷恋。
曲未央想,他大概是长的很像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的。
母亲是那样的痛苦,但他什么都做不到。
如果他是女子,长的和母亲一般美丽,是不是就能为母亲分担些痛苦呢?
母亲从不让他在那些男人出入的时候出来,他大着胆子,在为那些男人准备的茶水中下毒,那是他偷偷摸来的耗子药,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人给杀了,母亲就自由了。
他是那样天真。
然后……
被发现了,母亲死了,都是他害的。
“女人总是要认命的,你也要认命。”女人摸着他的脸,像在透过他望着那个相似的人,手摔了下去,歪头,没了呼吸。
弱小就是原罪。
看到男人蜷缩着身体,肩膀微颤,像在害怕。苏珊迟疑着摸了摸对方的头,像安慰小师弟一样摸了摸对方的头,“没事了,我不会伤害你的。”长发像绸缎一般光滑。
曲未央心头一颤,待他回过神来,已经撞进了那人的怀里。卸掉来人的冲劲,苏珊虽然有些诧异,却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微微拢了拢对方的衣服,“冷了吗?”
放纵自己沉浸在陌生的关怀中,隔着带着潮气的衣衫,仍能听到对方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犹豫不决的心忽的静了下来。
他从来没有什么知己好友,属下敬他畏他,白道中人骂他杀他,他从未如此接近一个人,也从未被一个人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