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重新站在起居室里时,福尔摩斯已经起床了,他穿着睡衣,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愁容满面地坐在桌子边。
“福尔摩斯。”
他的手肘撑在桌子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额头。我走近他,而他闭起眼睛。我一手抚上他的肩膀。
“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停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开眼。浅灰色的眼眸依然发亮,但被一层阴郁掩盖着。
“这案子恐怕要以雷斯垂德吊死我们的委托人而告终了。”他有气无力地说。
“别这样。”我抚过他的肩膀。
“华生,我恐怕错到底了。”他纠起眉毛。
“那也没有关系。”我蹲下来。
他停下看着我,我朝他微笑。
“没有关系。”我耸了耸肩,“也许还能补救呢?或者,就算让自大的雷斯垂德对一回,也无所谓。”
他看了我良久,那姿态好像是在研究一个新生事物。
“你说我总是对的。”
“也会有错。当我把橘核的案子写出来的时候,你抱怨了好几天。”
“这不一样。”他低声说。
“但一样是你。”我沿着他的肩膀抚上他的脸颊。几乎透明的苍白,上帝啊他该吃东西。
我想要吻他,但这时我发现手里的纸太碍事了。
“瞧,”我把合同放在他面前,“我卖掉诊所了,这是证据。”
他抿起嘴角。
“另外我要说明,”我说,“我确实想卖掉它,从来都是。所以,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把钱还给你。”
福尔摩斯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