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蹲坐在地上干咳着,嘴角带出来的血丝落在他手上又被他慌忙擦掉掩盖掉痕迹,斑斑点点褶皱的手帕被他死死地攥在手心里露出了一角微红的色块,摇摇头拒绝了木更津递过来的水,耳边的声音恍恍惚惚,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又凭借着意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柳泽看着他重心不稳的样子上前扶着他,扶着他的手臂将他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自己身上,月初靠着柳泽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自己的视野里忽明忽暗,过了十几分钟后才慢慢起身抬头看着他们一个个紧张万分的样子,朝他们摇摇头,哑着声音说道,“看样子是之前坐在椅子上受凉了,赤泽麻烦你明天帮我请几天假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有些不适合回学校上课了,时不时的眩晕一下恐怕会把其他人给吓到,而且他身上的痕迹越来越明显了,学校人多眼杂,哪怕他再怎么掩饰也有可能会被发现,还是请假比较妥当一些。
“只是请假就够了吗?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家里有感冒药,不用花时间去医院了,请两天假说不定就好多了。”
月初还是坚持着不去医院,将人瞪着眼,赤泽看着他倔成这样有些生气,再三确认家里有药后才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转身拜托着野村他们先带裕太他们学校,他留下来照顾观月,不然丢观月一个人回去他不放心。
把人带回家后他又熟练翻出药箱找出药盯着他吃下去,坐在床头守着他睡一会,瞥见月初的脸色的确是好多了才放下心来,心里对他这种死活不肯去医院的做法还是有些生气,观月不想去就直说就可以了他也不会伙同柳泽他们把人强行带去医院。
看着他睡着后赤泽才小心坐起来关了门打算给他做一些平淡易消化的食物等他醒来吃,听见关门的声音和消失的脚步声,月初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撑起身子扯过床头的纸巾将喝下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低头看着手心里纸巾上的药丸,眼中带着一丝歉意,他压根就不是什么感冒吃感冒药也没有用,哪怕是去医院都没有用的。
将药丢进垃圾桶后又撑起身子躺回在床上听着床头上的闹钟滴答滴答地响着,他神情有些恍惚,他大概是从什么时候感受到这种变化的呢,月初努力地想了想,好像是校园祭过后他就明显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了。
刚开始只是绵软无力有些累而已,后来就是他的手指刚开始刺痛起来,后来就是一点点变得透明,再到最后训练尤其是挥动球拍的时候那种穿过骨头的啃食险些让他握不住球拍,再到了现在他感受不到手上的球拍的存在,哪怕手腕上负重超过了身体负荷他也依旧感受不到它们的重量,现在又多了咳血,接下来等的他的又会是什么呢?
他还能坚持到跟四天宝寺比完赛吗?他还有多久?他走后观月赤也他们还记得他吗?大概是不会了,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消失以后也不会有人记得他了。
回不去,留不下,才是他的归处了。
月初拉过被子蜷缩在床上想着,借着窗外晦暗的光看着抓着被子的手指透明着还冒着缕缕白烟,似乎一吹就能消散一样,他有设想过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以各种突然的方式离开,但唯独没有想过他会以这种一点点化为透明消散掉的方式,害怕的同时他又不能跟其他人说他心里的恐慌。
另一边拿着绳链跟千秋找到不少方法的要刚回家,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就听梓说有他的信件,这几天他为了解决绳链的事情找了不少人,也获取了不少消息,多半都是坏的居多,不过也没有让他放弃,毕竟有消息就有时间也就证明还是有办法的。
听到梓说有他的信件要直接绕过了端着红茶出来的右京急匆匆地夺过梓手上的信件,看了一眼盯着他的琉生,两人相视一眼,要点点头先上了楼,琉生见他上去后放下怀里的抱枕,打着哈欠起身在梓惊讶和椿的编排声中也上了楼。
“要那么着急的样子是什么很重要的信件吗?”雅臣看着抱怨的椿,好奇地望着梓,难得见要这么着急呢。
梓瞥了一眼胡编乱造的椿,推了一下眼镜朝雅臣摇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中午回来的时候打算取坂田先生发给我们的粉丝的来信结果打开邮箱就看见邮箱被要哥的信件给塞满了,顺道就拿回来了,看要哥这么着急的样子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信件吧。”
“看他那样子说不是哪个女施主写给他的呢~”
“我觉得不像,要哥拿着信直接就上楼了,似乎很迫不及待的样子,而且琉生哥也在,两人似乎还在商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