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僵住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心头微动,就见他又迅速的变了情绪,身子不动神色感知着外界联系却发现什么感觉都没有,心想着这应该就是幸村的触觉剥夺了。
他感受到不到拍但他听觉还在,手里的动作高抬再次对着网球扣下,看不见感受不到可声音还在。
“他的视觉、触觉都被剥夺还在反击,难道还真的想把部长的五感剥夺都体会一遍才肯停下来吗?”
胡狼看着观月还在苦苦挣扎着,有些不明白他都到了极限了还在挣扎的意义,他现在越是反抗,部长的五感压迫越强,难受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接下来应该是听觉了。”柳看着观月凭借着声音判断着位置,目光右移瞥见幸村的动作就猜到他要灭掉观月的听觉了。
“接下来我会把你的听觉也一并给剥夺。”
砰的一声扣拍,幸村又是打出了第三次回击球,灭五感中听觉剥夺。
急促的破空声划过,观月明显听到急促的声音,片刻后声音一点点地消失,没有了风的声音,周围的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仿佛自身处在了一个无声无色的状态下。
漆黑的世界里,看不见、听不到、感受不到,一切安静让人觉得可怕。
观月站在原地迷茫看着眼前的漆黑,伸手挥了挥拍子,却感受不到外界的声音也便放弃了试探,去感受着黑暗。
赤也站在场外看着观月拿着拍愣在原地,眼神空洞,表情还有些茫然,远远地看去,竟觉得他脆弱地不堪一击,赤也眼眶迅速的泛红,握着球拍的手收紧,指尖收紧的都有些发白。
他想不通他状态已经这么差了为什么还要要求继续比赛,他自己难道不知道他自己眼圈底下还有微青,精神不佳的吗?手背上的挫伤流血他感受不到痛吗?他们网球部有那么多人,为什么每次都是他,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观月初在做什么!
赤也紧紧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有些埋怨。
为了比赛,为了什么网球部,为了什么后辈他已经做的够多了,为什么还在不停逼自己,和青学和山吹,哪一场比赛他没有受伤去医院,现在又为了打完这场求着他放任,他有没有想过站在场外看他比赛是什么样的感受,每一次都答应了他不会再受伤可他转身就忘记了,观月初就是个骗子!一个大骗子!
观月呆望着周围,像极了迷路找不到归途的人,手里的球拍摇摇欲坠,风吹着发丝遮掩他的眼神,漆黑的眼神没有一丝亮色,有些发白耀眼的太阳光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暖光隐匿在他抖动的睫毛下,在他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片暗色的剪影,握着拍柄的手却依旧紧紧握着就连指尖不知何时都扣在手心里,护着他不能放弃的拍子。
幸村拿着球站在场上看着没有反应的观月,目光有些复杂,肩上披着的立海大的训练服微微荡起,凌冽的气势逐渐收拢了不少。
对于观月执意坚持比赛导致现在他的视觉被灭,幸村心里也很复杂,观月要求他用灭五感无非就是想知道他们圣道鲁夫和立海大的之间差距,他们全国大赛的对手都曾和立海大交过手,甚至还是立海的劲敌,现在他来领教等同于将自己摆在了和他们同一行列里,有些东西只有体会过才清楚,这也决定着他们的胜率或者是他们目前的位置。
但今天的比赛观月又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这是他从手术复健后从未再想过的事,但却是当初日日害怕的事。
观月这个样子和当初生病时的他差不多,他自己在逼着自己,他在害怕,害怕会输,也在害怕他们网球部只能走到这里,就像当初的他迟迟不做手术一样。
因为他也怕,他不是什么神之子,他也是普通人一个,也怕那只有30的成功率的手术,害怕他手术后不能见到亲人,以后也不能再上场比赛,也害怕他不能完成从前辈们手里接过网球部部长时说过的承诺。
作为部长他曾害怕不能带领大家替立海赢的更多的荣誉将之前的荣耀传承延续下去,作为朋友他曾害怕对真田、对柳说过的话最终变为一纸空谈。
而观月也一样,他也怕,怕作为经理的他让大家的期待最终落空,让所有人留下一个永远无法释怀的遗憾,作为前辈的他也怕给后辈们错误的印象,他们再怎么努力也最终只能止步到这里。
害怕的多了,总会担心它会成为现实,心里也自然放不下了。
比赛很简单,但想不辜负他们的努力却很难。
胜利对每一个努力的人都很公平,但运气从来都会忽视努力,忽视他们的泪,他们的笑,他们的一路走过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