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罗杰斯原本还以为这两人的关系不好，因为他们坚持用姓氏称呼对方，还动不动就互黑电脑，互相嘲讽对方的品位，比着睡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甚至公开在媒体面前表示自己对对方的看不顺眼。

但是在关键时刻，这布鲁斯韦恩和托尼却表现得很有默契。就比如说赛诺斯那一战，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分成两队抵御那些外星人的袭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正义联盟那边有超人的缘故，他们的损失较小。

如果史蒂夫罗杰斯没有记错的话，正义联盟的战场好像是在哥谭？事后好像布鲁斯韦恩因为那件事情而大发雷霆。毕竟谁都知道哥谭是蝙蝠侠的老巢。史蒂夫罗杰斯当初不过是因为一个案子涉及了哥谭，就被布鲁斯韦恩毫不客气地从哥谭赶了出去。

出乎史蒂夫罗杰斯意料的是————布鲁斯韦恩竟然真的开口解释了，“九头蛇队长很在乎那个盾牌挂件。我记得那个挂件里侧有着ts的字样。”

“那九头蛇队长和托尼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寇名迟看了史蒂夫罗杰斯一眼，“不然也不会将对方送的东西随身携带这么多年了，那个盾牌看起来似乎有些旧了，但是保养的却挺好。”

“是啊。”布鲁斯韦恩瞥了史蒂夫罗杰斯一眼，“很好的朋友。”他的重音放在“朋友”二字上。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盾牌里侧有着ts字样的？”寇名迟有些好奇地看向布鲁斯韦恩，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盾牌挂件的里侧。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蝙蝠侠无所不知。”

史蒂夫罗杰斯罕见的有些尴尬，他咳嗽了几声，随后为寇名迟解释道，“因为托尼曾经也送过我一个，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和他还没有闹掰。”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九头蛇队长打算怎么样复活斯塔克。”布鲁斯韦恩如此说着。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九头蛇队长很可能是在收集参与国王游戏的人的负面情绪，我记得女巫貌似有类似这样的复活术法。”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寇名迟明显有些犹豫，“其实我对女巫并不了解，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你在斯塔克死后有找过什么人吗？”布鲁斯韦恩看向了史蒂夫罗杰斯，既然九头蛇队长是以史蒂夫罗杰斯为蓝本创造出来的人物，那么从史蒂夫罗杰斯身上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史蒂夫罗杰斯伯动了动嘴唇，似乎在他看来那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确实通过神盾局的老友知道了一些关于灵异侧的消息，但是在我粗略地浏览了那些资料后，我放弃了。”

史蒂夫罗杰斯看着布鲁斯韦恩的眼睛，海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而严肃，他当初也是用这样的眼神说出了的效忠国家的誓言————

“虽然我不相信所谓的宿命论，但是我知道强行改变一个人的生死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说着说着，史蒂夫罗杰斯移开了视线，他轻轻的，满怀愧疚地开口，“所以我放弃了。”

“其实你也是明白的对吗？布鲁斯韦恩？”史蒂夫罗杰斯低垂着眼眸，“复活已死之人终究是要付出更大代价的。那个代价可能是复活之人的疯狂，也可能是更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布鲁斯韦恩抿了抿唇，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他知道史蒂夫罗杰斯指的杰森托德——那个他亏欠最多的孩子。

终于，在布鲁斯韦恩冷嘲热讽了史蒂夫罗杰斯这么久之后，史蒂夫罗杰斯反捅了他一刀。超级英雄从来都是这样，在他们光鲜亮丽的表皮下是交错的，随时可能渗出血的伤口。

“我们现在谈论的，难道不是九头蛇队长吗？打算做这些事情的九头蛇队长是这个逃生游戏里的反派boss，这不就直接证明了你们所做的选择是正确的吗？”寇名迟犹豫了一下，如此开口。

“不，你根本不明白……那种知道自己明明能做些什么，却碍于种种无法去做的无力感。即使这么做是对的，但是……但是……”史蒂夫罗杰斯咬着牙，他的话语断断续续的，像是老旧的音响。

寇名迟看了看史蒂夫罗杰斯，又看了看布鲁斯韦恩，他能说什么呢？他想告诉他们，他懂。那种看到父亲死亡，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真的明白。但是……

最终还是布鲁斯韦恩打破了沉默，布鲁斯韦恩凝视着寇名迟，在寇名迟的唇上落下了一吻。

那是不带任何欲望的一个吻，宛若蜻蜓点水，如此干净，如此纯粹。这不是因为补魔，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此刻他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