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超人那句话不是故意的，在之后他也得到了超人郑重的道歉。其实，蝙蝠侠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但是当他知道自己被人需要的时候，那种感觉也是不错的。

就像是决战毁灭日的那天，布鲁斯韦恩拿着氪石矛准备给超人最后一击，露易丝莲恩则是冒着危险跑来，只因为担心超人。看着黏黏糊糊站在一起的两人，孤身一人，身上带伤的布鲁斯韦恩的内心说完全没有感触是不可能的。

超人身为钢铁之躯，人间之神尚有着一颗跳动着的，有着七情六谷欠的心，难道布鲁斯韦恩就没有吗？哪怕他不善于表达，哪怕他习惯将一切情绪都隐藏在那张漆黑的蝙蝠面具之下，他的心也是肉长的。

黑暗骑士将哥谭划为私人领地，独来独往，他表面拒绝一切，实际上也需要一个能站在他身边的人。黑暗骑士不需要也不会将其他人拽下来和自己一起饱受痛苦的煎熬，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归所，一个能成为自己底线的存在。

但是阿尔弗雷德跟寇名迟之间也是有差别的。阿尔弗雷德对韦恩家忠心耿耿，在布鲁斯韦恩失去双亲后更是对他视如己出。他以一种长辈的身份去关心布鲁斯韦恩，担心他的义警生涯就是一种慢性自杀，担心布鲁斯韦恩会孤独一生，无人相伴。

但是寇名迟不一样，他对布鲁斯韦恩保持着一种敬重却不盲目崇拜的态度。他可以包容布鲁斯韦恩的多疑，也会担忧布鲁斯韦恩的伤势是否过重，有时会故意跟布鲁斯韦恩唱反调，偶尔也会提出一些诡异的点子。总之，寇名迟给布鲁斯韦恩的感觉是一种近似于平辈的感觉。虽然已经死过一次的布鲁斯韦恩并不是表面这个岁数。

布鲁斯韦恩感觉自己被放进了温水里。一沾上水，之前与自己紧密贴合的puc的蝙蝠战衣仿佛也有了自己的重量，它不仅不防水，甚至还拽着布鲁斯韦恩往下沉。

哦，这令人伤感的质量。

布鲁斯韦恩觉得自己很难受，他皱起了眉头，温水透过蝙蝠战甲的缝隙渗了进来，战甲下湿答答的紧身衣勒在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

再然后，寇名迟那带着泡泡的手就按上了布鲁斯韦恩的眉心。他试探性地用指腹揉了揉那块地方，刚好揉散了布鲁斯韦恩刚刚皱起的眉头。

没人这么对待过布鲁斯韦恩，八岁以后就没有过了。就连阿尔弗雷德都没有这么做过………

完全不知道布鲁斯韦恩心情的寇名迟自顾自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喃喃着，“没有掉色，看来这个沐浴露里不含酒精或者别的什么。”

于是，寇名迟的动作开始大胆起来。他卸下了手办表层的蝙蝠战甲，因为那层硬质的战甲很容易被清理干净，而战甲下的布制紧身衣就不一定了。

被扒下战甲的布鲁斯韦恩：…………

寇名迟收回了手指改用手掌在自己的手办上进行大范围的揉搓。寇名迟不敢让自己的指甲碰到手办，虽然他的指甲被修剪得圆润平滑，但是他还是怕刮坏了紧身衣上边的纹理。

寇名迟小心翼翼地用手擦拭着手办胸口的蝙蝠标志，哪怕这个手办并不大，但是标志却刻画得特别细致。这个蝙蝠标志是印上去的，所有寇名迟不敢用力气去搓它，只能像给小猫挠痒痒那般轻轻地揉着。

也许是因为布料本身就滑滑的，也可能是因为沾了水导致摩擦力变小的缘故，总之————寇名迟的手指偏离了原本的位置，他的指腹重重擦过伏在布鲁斯韦恩胸口的那只蝙蝠的翅膀尖，按在了稍下一点的部位。

感知着手下的凸起，寇名迟小小地愣了一下，他小声地感叹道，“原来这家手办厂做的这么精细的吗？总算是值回了我排队加购买所花的时间精力。”

之前被按摩了半天蝙蝠标志然后突然被袭击的蝙蝠侠：……………

确确实实是值回来了吧，毕竟金贵如布鲁西宝贝，他的时间都是以百万为单位进行计算的，以一个手办的价格换一次………与布鲁斯韦恩的亲密接触的机会，确实是很值了………吧？

突然，寇名迟变得警惕起来，他用另一只手将手办牢牢地握住以防它突然掉下去，他原本揉弄着蝙蝠标志的那只手则是下意识地放在了那瓶圣水上。

但是布鲁斯韦恩却没有变得警惕，相反，他甚至感觉到了淡淡的疲惫。刚刚引起寇名迟警惕的是布鲁斯韦恩的一声轻哼。

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是蝙蝠侠，他早已习惯了疼痛，哪怕骨头被折断他都能一声不吭，但是此刻正在煎熬着他的并不是疼痛，甚至不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