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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的帘帐用料极好,摸在手里凉凉滑滑的,屋中弥漫着云寒香燃尽时特有的浓郁气味,沈瑜林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也没有大惊小怪。

绍钦前些日子同师父回江南下聘,元亦学业又紧,他便将公务搬了些到王府,有时天晚了就睡在客房里,倒也不是第一次了。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也难怪没人叫他起床。

沈瑜林也没唤人,自打理了装束,洗漱绾发。

出了客院便是花园小径,一路上尽是仆役,行礼时口称公子,他倒也习惯了,后世的“公子”指代嬖人,放在如今倒是仆役对自家少爷的尊称了。

“公子起得真早,王爷在正堂,世子和几位娘娘也在。”李平盛本是去传人的,正撞上沈瑜林,连忙笑道。

“我说怎么没见着人呢。”沈瑜林微笑道,“大清早的,可是有什么事?”

事大了……

李平盛苦了脸,想起自家王爷的冷脸,又瞅了瞅沈瑜林一身的温润气度,立时咧开嘴将人往正堂引,路上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还是齐福康的事,世子妃齐婉昔虽同这个远房堂兄不亲近,可到底系出同源,上回又在几位侧妃面前夸下海口,说世子待她如何百依百顺,齐福康之事抬抬手也罢了,这回可是丢大了颜面。正赶上金侧妃说了几句刺话,便闹腾上了,不想失手推了一个侍妃,竟是小产了。

其实那百依百顺也是事实,后宅妇人家能有什么大要求?左不过是些新贡的首饰缎子,玉器珠宝罢了,姬元亦又瞧不上,只一股交给了她,不过有意无意,谁知道呢?

沈瑜林听得微微皱眉,正巧正堂也到了,里头哭泣辩解的,含怒冷笑的,凄凄哀哀的,各种声音萦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