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坐回位置上,抿了口茶,方道:“你那院子虽日日有人打理,却已久不住人,此番正好也得了差事,是该顶门立户了。”
沈瑜林惊道:“师父!”
沈襄从袖中摸出一张契纸来,放在桌上,道:“这府邸原是林兄任左都御史时住着的,也算清贵”
沈瑜林这些年来是真心将沈襄当父亲敬着的,抿了抿唇道:“徒儿尚未及冠,如此,是不是太早了些?”
沈襄轻叹一声,道:“哪有三品大员还寄居在叔父家中的道理?你如今初登高位,更该谨慎些。”
沈瑜林敛目,微微低头。
沈襄看着爱徒紧绷的面色,心中一软,不由低劝道:“这府邸同在永宁街,距你外家也近,后头经了王府便是皇城,往来也极便宜的,想师父了便回来看看不过是换了个住处罢了。”
沈瑜林知道沈襄既如此说了,事情便是定了,低叹一声,应道:“多谢师父为徒儿费心了。”
“说来及冠一事”沈襄看了看沈瑜林用祥云白玉簪绾起的发,道:“如今你也入了官场,再这般打扮也说不过去,明日我会联系几位族老,寻个吉日为你行冠礼。”
沈瑜林怔了怔,应下了。
男子虽双十而冠,若有隐情也是可以提前行冠礼的。
一时无话。
见沈瑜林捧着青花的茶盏,垂着眸子,沈襄叹道:“罢了,先见你母亲去,这几日你便住在原先的厢房里。”
沈瑜林抿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