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这位沈公子只有几面之缘,实在不清楚这人有什么必要在晚间来寻他,若教王爷知晓,又是一桩是非。

沈瑜林笑道:“杜兄”

杜若晴淡淡道:“有事直说。”

沈瑜林一顿,低叹一声,无奈道:“瑜林此来,是想同杜兄商量监举一事。”

杜若晴略扬了扬眉,道:“圣上既已发下明旨,一切当依圣谕行事,我同你,有什么好商量的?”

沈瑜林笑道:“既是这样,杜兄如今写的是什么?”

杜若晴皱眉,道:“你管这些做什么?此事虽是你出的主意,但这桩桩件件,条理明细岂是一时便能理清的?莫闹了,日后我会慢慢教你。”

沈瑜林轻叹一声,挥手让锦绣退下,素匀瞥见自家少爷黑沉面色,也不好多待,行了一礼,跟在锦绣后头出去了。

“杜兄此言差矣,这监举一事怕是无人比瑜林更熟悉。”沈瑜林扬了扬凤眼,半开玩笑道。

杜若晴只当他是少年轻狂,不耐道:“我有正事”

他说着,却见沈瑜林自袖中取出一卷宣纸递来,道:“原是瑜林的不是,并没同杜兄说清楚,王爷前日已将此法上呈御前,却不好不同杜兄说清楚些。”

杜若晴无奈接过,道:“你虽聪慧,经验却不足,罢了,既有王爷看过”

他铺平宣纸,方看了两句,握着白瓷长条镇纸的手却是顿在了那里。

“四月一访,三关连审,二人对质,一年复查”

沈瑜林道:“虽三品以下官员多如过江之卿,但还是轻率不得,监举本意在于震慑,下位官员即上级位毕竟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