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何人曾笑言,明朝日晴坐东床。

月中嫦娥应有恨,白头鸳鸯拂碧江。

宴中薄醉,沈瑜林靠在马车内侧,凤眼似蒙了雾般看着姬谦。

螭阳行宫并不远,只是这会儿夜深,马车行得极慢。

“方才宴中,为何那般看我?”姬谦道。

沈瑜林微抬头,没有应声。

姬谦抚了抚他发顶,叹道:“罢了,你今日也累了”

沈瑜林忽道:“沐琦”

姬谦朝他看去,却只见少年双目迷离,口中喃喃道:“沐琦,沐琦”

不由失笑,将人揽进怀里,低低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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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总是头疼,满廷懂医,用热水浸了手后在他额边几个穴位推揉了一番,竟好了大半,待洗漱后出了房门,迎面一阵夹着草木清香的风一吹,沈瑜林已是神清气爽。

因螭阳行宫建在山顶,所以此时虽是盛夏时节却不显燥热,一路行来,只见处处绿意盎然,鸟语花香。

到了正厅,却只有姬元亦并冯绍钦坐在一处用早膳,见他进来,二人行了礼,姬元亦笑道:“父王事忙,一早便去了,师父若要寻他可去巡盐御史府”

沈瑜林疑道:“为何要寻王爷?为师是来收功课的。”

姬元亦笑脸一僵,姬谦昨日把行宫一应事宜都丢了给他,他哪里还记得什么功课?

冯绍钦哼哼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卷字帖,展平,恭敬道:“这是徒儿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