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院柚罗,昴流的奶奶也提过她,天赋极为出色的花开院家的公主。
顺便一提,当初昴流十多岁在阴阳师界活跃的时候,人们为他起的绰号是皇一门家的贵公子。
……总觉得日本起绰号这方面……都很带感啊。
似乎是因为身为局外人,或者是得到了昴流奶奶的提点,花春看着闹哄哄的大厅,很容易的分出了两拨人,沉默着围观的无疑就是中立派,而彼此反驳争吵的就是激进派和温和派了,然而温和派的人数明显比激进派要少,而且似乎因为没有新鲜的拿得出手的例子反驳,快要渐渐的被压制下去了。
在这样一片纷杂之中,昴流的声音平静又清晰的响了起来。“我杀死了樱冢护。”
原本还喧闹不休的聚会厅顿时一静,然后瞬间又爆发出了新一轮的纷杂。
“樱冢护!?”
“那个阴阳术暗杀集团?”
许多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阴阳师的世界,樱冢护这个名字一直代表着冷酷和狡诈,他们出手从不犹豫,也从未失过手。
即使内部对于妖怪和怨灵这等“异类”的不同处理方式而争吵不休,但皇一门所统率的是阴阳师界的“白”之势力,他们将阴阳术运用于除灵,驱妖,最核心的信念就是助人,他们的阴阳术很少会伤害人类,在这方面,樱冢护所代表的阴阳师的“黑”之势力,则是“白”之势力的阴阳师共同的宿敌。
“黑”之势力的阴阳师对于驱除妖怪和了结怨灵不感兴趣,甚至许多怨灵是因为他们而产生的,为了试验禁术或者是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会将自己转化成妖怪。黑之势力的阴阳师们精擅于诅咒,暗杀,而他们阴阳术的目标往往不是异类,而是同胞。
据说皇家大小姐就是死于樱冢护之手,然而却有传言说皇家少主和樱冢护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也是因此大受打击,而从此鲜少在人前露面,这件事情是最为打击温和派的,每当激进派以此咄咄相逼的时候,温和派总是无法肯定的反驳。
原本脸上的表情还漫不经心的的场顿时严肃了起来,“你亲手做到的吗?”
他刚刚开口的时候,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去,可想而知在昴流不在的时候,他显然已经积攒够了足够的威望。
人们默默的看着坐在最前端的两人交锋,就连一直从不表态的花开院柚罗,都忍不住盯着他们。
“的场君,他会死在除我以外的人手上吗?”昴流似乎并不为人们的眼光所动摇,他的脊背挺的非常直,神色之中毫无动摇,他的神态依然温和亲切,然而花春还从来没有听见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名叫的场的男人定定的看着昴流微笑的脸看了好半晌,然后似乎感觉颇为无趣的移开了视线,“是嘛……”
看见对方终于不再咄咄逼人,昴流将视线从他身上移了回来,花春在他身边感觉到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弯下了腰,整个大厅里的视线顿时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许多人都惊异的瞪大了眼睛。
但是花春好像隐隐的知道了昴流想要做些什么,她看着昴流慢慢的直起身来,用非常诚恳和认真的语气说道,“很抱歉这么多年以来,都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和期待。”
“其实在不久以前,我仍然没有打算参加这个聚会。从我姐姐死去之后,我好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要跟着命运,让它带着我往前走,最终到达什么地方,那就是什么地方。”
“……其实命运什么的,后来我才发现,那只是我软弱的逃避而已。”
“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兽医,但是后来因为兽医需要解剖动物,所以我放弃了。这件事情很多长辈都知道,他们都说我很善良。其实不是那样的……我只想着自己,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的事情……姐姐死后,我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奶奶身上,全心全意的沉浸在了自己的悲痛之中,却从没有考虑过奶奶她也失去了她最爱的孙女。我想为我的姐姐报仇,却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够杀死樱冢护,那么长的时间,其实我什么都没做。”
“我的姐姐为了我的幸福而代替我死去,”在昴流谈及北都的时候,的场静司的表情微微一动,但是昴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但是我却渐渐忘记了她的笑容究竟是为什么而绽放。”
“很抱歉我以前这么狭隘,软弱,愚蠢,自私,不过,我已经得到了改变的勇气。”昴流轻声而又坚定的这么说着,他温柔的看了一眼正一脸担心的注视着他的花春,“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想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