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摇头道:“说不上是怀疑,只能说是有些排斥吧!你要我相信他做的每一件事,那是不能的。可目前看来,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就这么招吧。他愿意做什么我接着就是,谁有工夫猜度他的心思呢!”
说完,有些惫懒的转了个身,抓起被子盖在身上,迷迷糊糊地睡了。
林墨之在一旁眨了眨眼睛,也翻身睡了。
昏睡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睁眼一闭眼间半个时辰便过去了。薛蟠照例是最后一个到达校场的人。看着已经集结完毕挺胸抬头虎视眈眈的看着他的一群兵士,薛蟠心情甚好的勾了勾嘴角,开口说道:“看来大家休息的不错嘛!既然恢复精力了,下午的训练我们少不得要加些料了。”
说着,伸手打了一个响指。招财进宝两个在众位将士惊恐的目光中牵出几匹高头大马来。
薛蟠搬鞍上马,冲着一众士兵森然笑道:“下午我们继续跑步,跑的比马慢的人没有晚饭吃……”
将士们一阵怨声载道,片刻后便背二十斤的负重跟了上去。薛蟠骑在马上看着后头仿佛下饺子汤一般的噼里啪啦,乐得连连大笑。一众士兵们恨得牙痒痒,闷着头往前跑。薛蟠的马速并不是很快,自然有素质好的便轻易越过了他去。有些不甘心的人便趁此机会撞了枣红马好几下,枣红马自然机警避让,一番举措吓得薛蟠连连大叫。
一众将士们便是一阵哄笑。
负重奔袭之后便是障碍跑,还有趴在泥浆子里头轱辘,藏在海水里头憋气,被绑在特制的一人高的铁圈里头绕着校场跑……
薛蟠想方设法的折磨旁人取乐,一众将士们也抓紧所有的机会给薛蟠添堵。比如滚泥浆子出来的时候趁机甩薛蟠一身泥点子,或者海里潜游上来之后弄他一身海水,再或者滚铁圈的时候故意往薛蟠所站的方向滚,吓得薛蟠连连躲避……
薛蟠天性随和,虽然满身的骄矜贵气,可他并不经常以势压人。虽然口上总是挂着圣上的旨意如何如何,但只要你真的照他的吩咐做了,他也不会认真把你怎么样。
受了调戏之后也会报复,但并不会像有些官老爷那般明里无所谓,暗地里给人穿小鞋的恶心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将调戏他的人狠狠的操练,既把人练个半死,又不会真的伤筋动骨。时常挑衅他又被他操练的那几个兵慢慢发现自己的实力愈发强悍,而随着自身本事加强,薛蟠也毫不吝啬的提拔升官。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当初一起操练的新兵便有许多都成了队长甚至伍长的。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伙儿看薛蟠的眼光也不像之前那般的轻视愤恨。这营中的士兵虽然是天南海北的选拔来的,可天津卫本地的人也有不少。当兵的家里都穷,有道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逼得连肚子都喂不饱的穷小子们穷途末路进了兵营,也不过是想凭这一条命挣出些前程来。可以先下的世道来说,哪个军队当中没有贪墨贪功的?
这一点众人在进军营的时候便有了准备,可薛蟠却是个最不在乎银钱的人。商人以诚信为本,注重的是等价交换。既然所有的兵士们都严格按照他的吩咐操练演习并且达到了标准,那最终照价付钱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在薛蟠到来的第二个月,得知所有的将士们并没有依照大雍律例得到全部的军饷时,便大闹了一场,还差点捅到圣上面前。至此上至兵部户部下至军营中的头头脑脑,再也没有贪墨将士粮饷的事情出现。
而薛蟠为了保证所有将士们的体能跟得上训练,自然也花大力气改善了伙食以及医疗方面。且不说定了寻常饮食标准一顿饭必须要有红绕肉、鸡腿、青菜和绝对管饱的米饭,他甚至还花了大价钱雇佣一批医术高明主治外伤跌打的郎中,确保所有的将士能够精神百倍的熬过他的所有折腾。
众位将士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练兵方式。原本还不满同样是将士,他们却要比其他人操练得多,现如今却也二话不说了。一个个闷着头的训练,只期望自己的表现能够越来越好。因为薛蟠说了,所有优秀的士兵必须提拔,而提拔之后军饷也会翻倍。到时候就有钱能孝敬老子娘了……
而隐隐的,大家对待薛蟠的态度也不由自主的恭敬了起来。毕竟军营中的人大多数还是简单的,大雍朝的老百姓也都是简单的。他们只希望自己能有个公平公正有能力的头领,在他们全力付出之后能确保他们得到应得的报酬。而薛蟠,他虽然武力值不行,但是他有钱,有权而且为人不屑计较,也不会贪图手底下人的功劳和钱响。在大部分士兵眼中,这样的人便是很好的领导者了。绝对值得为其忠诚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