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薛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之前出了个李卫被他弄到了精诚商会帮他代管事务。现如今又冒出来一个田文镜……
这是红楼吧?是红楼吧?
旁边那群书生一听田文镜叫薛蟠为少东家,立刻明白过来,立即冷笑道:“原来你就是薛蟠。怪不得这店小二不让我们训斥你的小人行径,原来是主人家来了,想方设法要溜须拍马。呸!”
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识字?”
那几个书生不明所以,却傲然抬头道:“自然,我们可都是进京赶考的举人——”
薛蟠一指墙边的鸡块黑漆木板道:“认不认得上面写的是什么字?”
那几位书生循着看过去,只见上面写到 “酒楼清雅,请不要大声喧哗,妨碍其他人的进餐。”
那几位书生当即红了红脸。却强词夺理的道:“既是酒楼,为何不让人说话?”
“没说不让说话。可是说话总归不是大吵大嚷。又不是泼妇骂街,扯着脖子喊什么?”薛蟠好整以暇的勾了勾嘴角。“这二楼乃是专门为了读书人或者喜好清雅之人准备的地方。每张桌子周围都被绿树包围,悠然恬静,气氛高雅,琴声悠悠。你若是很喜欢大声喧哗,高谈阔论的话可以去一楼大堂。下面都是寻常的贩夫走卒,他们最喜大声说话。抑或也可去三楼雅间儿,里头自有隔音设备,你再怎么吵嚷旁人也听不到。你们几个却置若罔闻非得在二楼喧哗……可见是听不懂人话。亦或是……故意来找茬的?”
薛蟠一席话霎时间引起了二楼众人的共鸣。他们忍这几个书生已经很久了,可一般在二楼大厅的都是家中稍有田产可供他们富裕生活但靠山又不强大的小老百姓。听到这几人都是进京赶考的举子,而且说得又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金陵薛家的坏话,因此倒也不敢太过得罪。如今听到薛蟠亲自出头,当即纷纷应和道:“薛家大爷此言有理。”
那几个书生被说的面红耳赤,其中一个挂不住脸的说道:“我等俱都是上京赶考的举子,岂会和你这个以钱压人的粗鄙商户一般见识。你说了这么多,不过是不忿我们为南安郡王伸张正义罢了。”
薛蟠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伸张正义这个词儿可不是谁都配说的。我们家和南安王府的事情究竟缘由何在,你们又了解多少呢?”
“总归是你们仗着新皇撑腰以钱压人罢了。南安太妃和郡主孤儿寡母,一介妇孺却被你这等欺压——”
薛蟠嗤之以鼻,“就算是孤儿寡母也不是寻常人能说道的,你最好别乱说话。省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惹了一身骚。”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你别以为我们会怕,我们可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我们都是进京赶考的——”
“不就是个区区举子吗?”薛蟠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真以为谁都怕你们。我薛蟠往日敢惹南安郡王府,今日还怕了你们这些小小的举子?”
“你要干什么?”几个书生勃然色变。“我们可都是读书人,士农工商,岂是你这一介粗鄙商户能威胁的。”
“这样就被吓到了。那你们还是别给读书人丢脸了。就你们这样的脾性,在读书人里也就是个给人提鞋的货色。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读书人的圈子里混不下去?”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书生大怒,指着薛蟠说道:“竖子不要太猖狂。不过是仗着新皇宠爱的奸佞之徒罢了。我等行得正,坐得直。只不过是不忿你欺压妇孺说了几句罢了。你难道敢在新皇面前构陷我等。想圣上何等英明之主,岂会信了你这小人的谗言。不说别的,就是南安郡王也不会容你如此霸道。”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下却是一震窃喜。如果这薛蟠真的忍不住对他们做了什么。恐怕南安郡王也不会坐视不理,毕竟他们可都是为了王府伸张正义。到时候他们只要在南安郡王面前哭诉一番……
意图这么明显,别说是薛蟠了。即便是贾宝玉、冯紫英几个也都明白过来。当即不屑的撇了撇嘴,贾宝玉呸了一声,开口嘀咕道:“又是一群沽名钓誉的势利之徒……”
薛蟠则不以为然的抱胸说道:“想太多了。你们是什么牌面上的人,说给圣上听恐怕污了圣上的耳朵。只是……你们是否知道我的师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