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熠转身要走,那边却突然喊了开拍,他脚步一顿,倚在仿古装修的栏杆边上,远远地观望。
少年被按在地上,膝盖狠狠地磕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他锦衣玉食长大,受不得疼,没压住惨叫。
一柄尖刀挑起了少年的下颌:“真没想到,贪生怕死的你,还能熬过王府的酷刑。”
“他没有谋反……”少年低着头,“他就是个蠢货,蠢到每天都在给你们这帮人卖命。”
他恨透了迂腐的皇权,怕疼也怕苦,却依旧要维护将军哥哥的清白。
“最后一次机会。”押着他的人说,“指认他谋反。”
“不……”少年摇头。
威名赫赫的将军踹开了王府厚重的大门,恩师的孩子伤痕累累地躺在地上。
他冲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叫少年的名字。
池雨初咬破了血包,呛咳了两声。
少年嘴角溢出鲜血,他微张着嘴巴,艰难地笑了下,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他说,“你是这世间……最光明磊落的人,我不会害你。”
将军颤抖着手,半抱着濒死的少年,仰头痛苦哀嚎。
向川半跪在地,低着头,沉浸在角色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池雨初打了个滚,爬起来,眼泪也没擦,顶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去问导演要红包。
“快滚快滚。”导演丢了个红包过去,嘟囔着,“天赋流都没有心。”
“到时候开播了,大家骂的都是导演没有心。”陈沉在一旁说。
导演:“……”
盛熠很少看电视剧,但刚刚那短短的一幕,真的有被虐到。
他发现哭戏的厉害之处不是网传的那种“几十秒就能落泪”,池雨初刚刚的笑中带泪,把角色个人命运在庞大皇权下的无力感与宿命感诠释得太好了。
心脏紧紧地揪了下,他好像罕见地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心疼。
“盛熠?”有人戳了戳他,“经纪人跟我说你来了。”
盛熠:“……”
把一圈人虐得死去活来的某演员挨在他边上,用那双刚哭完的红眼睛看他。
“你在看什么啊?”池雨初跟他往一个方向张望。
“离我远点。”盛熠说,“别把血蹭我身上,怪恶心的。”
“哦……这个不是真血啦。”池雨初被推得后退了半步,他想了下,觉得没什么说服力。
他的指尖在嘴角边点了下,沾染了一抹红,踮脚按在了盛熠的唇边,声音怯生生的:“这个是甜的。”
盛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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