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根和这琴弦外观相仿的细线出现其中,紧密依偎,相互缠绕。
会是什么东西?这副样子、这样长度,总之是与刀剑上的配饰无缘。而若说是某件法衣上拆下来的抽丝,又似乎有些粗了。
程屹忽地开口:“会不会是鞭子?”
夫子一怔,眉尖压着,再去端详琴弦:“你如此一说,还真有这可能。”
程屹又道:“若是鞭子,它余下的部分又在何处?”
夫子眉毛压得更深了,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果真是要报到上头的事儿!——你是亲身见过那魔修的,便先莫要离开。待会儿上头的长老若是问起了,还要你细细讲来。”
程屹听着,定了定神,“是。”
有这话在,他觉得自己待会儿定然是无法按时去接曲濯了。
程屹不奇怪于夫子手上有上报消息的渠道。但按照常理,以普通学堂、普通教习者的身份,想要真正联系上“长老”,总要耗上一些时间。
可后头情形的发展却与程屹所想不同。近乎就在夫子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阵盘被对方拿了出来。程屹怔然,见对方并不避着自己,便也坦然去看。
只见夫子用手指在阵盘上拨动记下,不多时,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前……
……
……
再到曲濯教室门口的时候,青年还没下课。
程屹站在窗外看,意外地发现,曲濯这会儿竟然坐在了所有人正中间。
小偶人在他身边奋笔疾书,一堂课工夫,已经在曲濯身前留了厚厚一沓纸页。
曲濯时不时低头去看,更多时间,还是抬头看着台上的夫子。神色非常认真、专注,纵然如今教学的东西对他而言十分简单,他也绝对不会敷衍对待。
如此场景入眼,不知不觉,程屹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而在他笑起来的时候,旁侧恰传来一句:“呀,郑师兄又来接道侣了?”
程屹:“……”
虽然这几年下来他也算习惯了“郑师兄”这个称呼,不过眼下,还是有种对方在说的人不是自己的感觉。
“道侣”?那是什么?这个词儿和他有关系吗?
不认为旁人在和自己讲话,程屹便也没有回头,还是仔细观察曲濯在课堂上的状态。
听得仔细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却是从他和周围人偶有的互动中,确保曲濯不会被学堂的同学继续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