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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想,上次受伤的时候有这么痛吗?……大约因为由自己来动手,感官被放大了很多吧。

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场景了。

也开始听不清陆诏那边的声音。

时间流逝,自己像是晕了过去。

原来他还是可以晕的,这算不算达成了最初的目的?

岑炀还没琢磨出答案,就觉得意识滚入一片黑沉。再等他有所感知,肚子上正传来一阵冰凉、微痒的感觉。

还嗅到了熟悉的气味,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果然已经裹了一层凝胶。

两个机器蜘蛛忙忙碌碌,为他处理伤口。

青年眼皮缓缓眨动。过了片刻,他忽地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向眼前。

紧接着,岑炀呼吸都停住。

“陆诏,”他低声叫,“你——”

陆诏没有反应。

他还在看岑炀的伤。或者说,看着蜘蛛在上面铺凝胶的情况。

快要完成了。

这地方和他们之前待的行星残骸不一样,很容易就能找到医疗舱。

有了医疗舱,岑炀的伤口很快就能恢复。现在做这些处理,则是为了防止移动的路上伤情进一步恶化。

道理是这些道理,陆诏甚至知道,岑炀应该也想到这些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是……

他牙关已经咬到发痛了。

却不及岑炀遭遇的疼痛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陆诏,”大约是因为没有得到回应,他的好友嗓音明显更轻,话音里带着一丝歉疚,“我又让你担心了。”

陆诏心脏猛地抽动一下,蓦地抬头,与岑炀对视。

怎么回事?都成了这幅样子,岑炀竟然还在关心他?

陆诏只觉得荒谬。这份心情实在太清晰,以至于他来不及掩饰,就被岑炀看得分明。

“也不光是为了你。”岑炀继续说,“你知道,如果我在这种状态下做了什么,我根本没办法原谅自己,对吧?”

陆诏哑然。

对,他知道。作为岑家的隔壁庄园的住户,也作为与岑炀一起长大的朋友。

如果不是近几年进行腺体切除手术的审批标准严格了很多,陆诏觉得,岑炀应该在成年第一天就递交了申请。以此摆脱alpha的身份,也摆脱缠绕他多年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