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侯爷不解,“这是?”
裴季泽道:“听说萧世子已与沈伯爵家的嫡四小姐订婚,某怕到时不在长安,赶不及吃萧世子这杯喜酒,所以提前送上新婚贺礼,聊表心意。”
萧侯爷愣了一下,笑道:“驸马消息还真是灵通,婚事才定下,驸马就知晓。老夫改日一定压着犬子亲自向驸马府上道谢!”
怪不得人人都道裴驸马是太子殿下跟前的第一谋士,这样的人无论做事,简直叫对方熨帖到骨子里。
“萧侯爷倒也不必客气,”他微微垂睫,轻轻摩挲着腕骨处的紫檀木珠串,嘴角微微上扬,“届时萧侯爷抱孙子时,请某入府吃一杯薄酒,沾一沾喜气也好。”
萧侯爷闻言,心中更是大悦,“一定!一定!”顿了顿,又道:“若是哪日公主有喜事,一定要记得请本侯吃一杯酒。”
他抿了一口茶,道:“会的。”
裴季泽回府时已经暮色四合。
谢柔嘉正准备用饭,见他今日竟然回来用饭很是诧异。
两人用过晚饭后,外头竟然稀沥沥地下起雨来。
想要去睡的谢柔嘉见裴季泽仍不走,一时也没动。
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的男人神色淡淡,“微臣今夜睡在外间的榻上。”
谢柔嘉放下心来,朝内室走去。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帐子上头的百子千孙图,不知怎的就想起两人刚成婚时,也是这样的雨夜,她躺在床上,他睡在外间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甚至她都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可那样的夜竟叫人记忆深刻。
她一时又想起还在公主府的魏呈,突然间很想回府。
也许这样的雨夜,有人能躺在一块说说话也好。
她想找人说说话。
瞧着瞧着,上头精致的图案好似重叠在一块,再一睁眼,已是几日后。
外头滴滴答答地下着雨。
今日不用朝会的裴季泽穿着一身家常的衣袍躺在榻上,儿茶在他胸前踩来踩去。
见她出来,儿茶自榻上跳下去,朝她跑去。
尚未梳妆,满头青丝披散在肩上的女子弯腰将它抱在怀里,在它柔软的肚皮上揉了一把。
儿茶十分享受地挺着肚子,娇声娇气的“喵喵”叫,
她弯眉笑了起来,把脸埋进它的肚皮里,故意用鼻尖蹭它的皮毛,它叫得更欢畅。
一人一猫闹了好一会儿,谢柔嘉察觉到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忍不住回头,见端坐在榻上的男人正望着她。
见她发现,他收回视线,问:“桌上的象牙雕拿来送人?”
谢柔嘉“嗯”了一声,“萧承则要去上任,拿来给他解闷。”
提及萧承则做官一事,谢柔嘉至今困惑,怎好端端地就外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