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害怕,又心疼,不停地朝窗外张望,希望裴季泽赶紧追上来。
驸马究竟怎么回事,为何不追出来哄一哄公主!
可是直到马车在敬亭院门口停下,裴季泽都没追上来。
两人才入院子,就瞧见黛黛领着几个侍女踩着梯子爬上爬下的挂花灯,忙得不亦乐乎。
满脸喜悦的黛黛终于瞧见自家公七恶群每天整理,欢迎加入气六留五零爸吧贰捂主回来,忙从梯子下来,笑道:“这是早上驸马出去前吩咐的。驸马说了,以后有了这些花灯,公主夜里再也不必害怕会瞧不见东西。”
花灯做得极好,全部都是谢柔嘉喜欢的模样。
有兔子,有猫,有狐狸。
满满当当地挂满一院子。
上头的字都是裴季泽所书。
怎么能有人骗人骗得那么真?
面色苍白若雪的少女盯着花灯瞧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地入了屋子。
黛黛疑惑地看了一眼文鸢,“文姑姑,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等文鸢言语,屋子里传来唤人的声音。
黛黛连忙把手里的花灯递给一旁的侍女。才入内,就听公主吩咐她找一件男装。
黛黛也不敢多问,自箱笼内取了一件绯红翻领男袍来。
公主换下今日一早为等驸马,特地精挑细选的红色齐胸襦裙,扒掉头上的发簪珠钗,与耳朵上的耳珰。
再出门时,已经是一个美得雌雄难辨的少年。
文鸢见她要出门,忙劝,“外头还在下雨,您要去哪儿?有什么事儿不如等驸马回来再说,好不好?”
三年前公主也是这般,说要出去玩。
一去却两年才回来。
若是这回再走,兴许公主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她不答,拿着自己惯用的鞭子便出了屋子。
外头的雨细密如丝,虽不大,可仍是有些扎人。
文鸢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两人经过春晖堂时,迎面撞上手里拿着一封信的小厮。
正是裴季泽身旁服侍的锦墨。
锦墨一瞧见是谢柔嘉,慌忙把信藏入袖中,上前请安问安。
谢柔嘉道:“何人的信?”
锦墨道:“是公子公事上的一些信件往来。”
谢柔嘉道:“拿来给本宫瞧瞧。”
锦墨一时没有动弹。
谢柔嘉也不着急,用鞭子的手柄轻轻敲击着手心,大有一副若是他今日不把信交出来,就不能离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