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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命保住了!”文鸢一边服侍她用了些清淡的粥水,一边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她听。

“那就好。”

面色苍白的少女叫她将自己扶到外头榻上。

才下地,膝盖处刺骨的疼得不由地弯下腰。

文鸢见状赶紧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到榻上。

方坐定,十数只颜色各异的猫儿围上来,“喵喵”叫个不停。

为首的一只通体雪白,两只绿油油的眼睛犹如绿宝石一般的猫儿,如同猫王一脸睥睨地“喵喵”叫了两声,其他原本要邀宠的猫儿不甘心地它让出一条道来。

它姿态优雅地跳到谢柔嘉跟前,纡尊降贵似的卧在她怀里,轻轻晃动着雪白蓬松的尾巴。

文鸢笑,“公主昏睡这几日,儿茶这几日连门都不肯出。”

它一向活泼好动,到处拈花惹草,许是这几日被她吓到。

谢柔嘉冰冷的眼底终于泛起一抹笑意,轻抚着它柔软雪白的皮毛。

还是长安好,不似朔方,冬日里寒风如刀,夏季烈阳如火。

她问:“我阿娘可知我的事。”

文鸢摇头,“奴婢怕皇后殿下担忧,叫人瞒下。皇后娘娘还在与陛下怄气,想来暂时不知。”

“那就好。”谢柔嘉松了一口气,“我昏睡这几日,可有人来过?”

“公主昔日的一些玩伴得知公主生病,送了许多补品来。”

谢柔嘉神色淡淡,“是吗?”

文鸢见她神色有些失落,斟酌用词,“陛下虽未来,人还是很关心公主。那日公主昏倒时,陛下紧张得不得了,亲自指派秦院首过来替公主医治!”

谢柔嘉望着眯着眼睛摇尾巴,像是一脸不屑的儿茶,讥讽,“你瞧,这话连儿茶都哄不住。”

文鸢一时哑然。

其实那日公主在太极殿前昏倒,陛下也只是叫人传召太医,都未上前瞧公主一眼。

即便是寻常百姓家里,这样狠心的父亲也不多见。

陛下也不知为何,自幼就非常不喜公主。

公主嘴上不说,实在心底非常在意陛下。

她只好道:“奴婢没有撒谎,不信问黛黛!”说着,向正在给谢柔嘉揉腿的侍女黛黛使了个眼色。

黛黛硬着头皮点头,“确实如此,陛下还说若是秦院首医不好公主,就把他全家逐回原籍!”

听了这话,她并未再多问,可明显心情好了许多。

文鸢见她心情不错,与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这两年她不在长安,长安发生的大小事宜。说着她昔日的那些玩伴大多成了婚,蒙祖荫在朝中各部供着闲差。

“只有萧世子还未成婚,听说萧老侯爷逼得很紧。”

谢柔嘉问:“萧承则可有留下话?”

黛黛忙道:“萧世子在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骂了您几句。”

“骂我?”谢柔嘉十分稀奇,“他如何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