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本王叫你去给你姐的马车放了□□要杀她?又是本王叫你在本王面前脱衣裳?还是说是本王让你将你姐推下你陈家的池塘想要害死她?”
陆深从不以为自己做错了,“那日船是你跳上来的,我不赶你走,是因为你是妻妹,而我说的那句话,也不过是想要你知难而退,我对你从来没有半分心思。再者说,就算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吗?”
他勾起一边唇角,好笑地说道;“这天底下喜欢本王的女子多了,本王就都得有所回应?”
陆深此时此刻只有愤懑,对于陈映月的满腔告白没有一丝动容,看得陈映月心如刀绞,她颤着指尖指向陆深,“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丁点的喜欢?”
“你若是不喜欢我,为何接受我的帮助?让我给你赁屋子,让我给你找大夫,甚至容许我给你煎药?”
陆深头痛扶额,“陈九娘,你对本王所做的一切,本王从未有求于你,皆是你不顾本王反对硬要为之,虽然被迫承了你的恩,本王是不是也作为回报,替你写了信去退婚,若非你后头要加害你表姐,你的婚事本该在外祖生辰那个月便该退掉了。”
虽则一早听陆深坦白过这件事,可还是不忍在继续听,沈书晴横着泪眼过去,看着眸底一片暗红的陈映月,“即便陆深当真得罪了你,可与我又有何干?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
接连说了许多话,陈映月口干舌燥,猛然又咳嗽起来,他赶紧呷了口茶压下喉咙的痒意,笑得瘆人,“三爷爷的生辰宴,画师来给我们画画,你这得了原本,反倒是我们这些陈氏嫡女只得了复刻品。我得了风寒,你随手拿来的礼物,便是一根我从未吃过的百年山参,随意赠与我的发簪,竟是陈家族长的家传发簪。沈书晴,你不是姓陈啊,你这个外姓女,竟是处处要压我们一头,你凭什么啊?”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陈映月也闭口不提,她之所以害沈书晴是因为嫉妒陆深对她至死不渝的爱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这个让她卑微到泥土里的男人却将沈书晴当做神女一般顶礼膜拜,叫她如此高傲的一个人怎咽的下这口气?
沈书晴奄奄低下了脑袋,不知是信了没信,但陆深却是半点没有信,只他也不好拆穿,见沈书晴整个人病恹恹的,便拉着她往殿外走去,“走,我们回家去,别再听她疯言疯语。”
见他们要走,陈映月笑得越发癫狂,“回家?”
她自罗汉榻上起身,歪歪斜斜地扭着步子向前,掀翻了放在殿中四方黄杨木几上的香炉,顿时地上一片狼藉,却都不及她满目的悲怆来得触目惊心,“你们让我没了家,你们还想回家?”
“做梦!”
她望着宫殿冰裂纹地砖上,因为脱离香炉桎梏而燃得通红的香粉,笑得浑身发颤,那笑声仿若是从修罗地狱发出,沉闷,悠远,哀怨,“沈书晴,本妃不妨告诉你,这香炉里燃的是贵妃醉,是前朝宫廷的毒药,服用之人临死之前会闻到一股酒味,无药可解,你们根本走不出皇宫,本宫要你们陪本妃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