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经》共有七部,等沈书晴默完第三部 ,她停下来揉了揉酸胀的右腕。
这时屋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吃力步到窗边,推开冰裂纹木扇窗,瞧见几个提着药箱的大夫从主屋出来,行色匆匆,不住地摇头,情况不对。
岂止是不对,只怕甚是危急。
想前往一探究竟,又担心惹怒了陆深,更加重他的伤情。
思忖再三,她还是回到了案桌后的扶手椅上,继续誊写后面几部份《药师经》。
再度提笔,笔尖悬在空中,却始终无法落笔,甚至墨滴已污浊了洁白的纸张,还依然在怔惘。
脑子里挥之不去陆深气绝身亡的模样,以及方才那两个婢女说她克夫的话,牙关甚至隐隐轻颤。
她闭上眼,重重吐出几浊气,再睁眼时眼里已恢复一片清明,还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倔强。
她拿起翘头案上拆信用的短刃,毫不犹豫朝着左手食指嫩白的指尖伸去。
从前她娘亲险些一命呜呼,是她抄了血经,才险些捡回一条命来。
她也要以血为墨,为他写经,愿他平安康健。
殷红的液体混入余有陈墨的砚台,沈书晴重新择了一只未染墨的毫笔,在血迹凝固前沾了朱墨,将后续的《药师经》誊写在雪白的宣纸上。
等沈书晴抄写完一整张纸的《药师经》,已不知又过去多少时辰,因着失血过多,她有些神志涣散,甚至有些“胡言乱语”起来:
“菩萨啊菩萨,求你救救王爷。”
“为此,小女愿意折寿十年。”
门外正欲叩门的男子,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当场,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悚然。
第7章 真相
门外是踩着晨光来的林墨。
王爷的病况折腾一宿总算见好,本是来告知一声叫她安心,不想却听见她对菩萨许愿,要以十年寿元换取王爷的康健。
一时之间,林墨斗不知该说是这孩子傻,还是自家爷福气太好。
林墨屈起指关节重新扣门,却这个时候红菱正端着铜盆过来,先声夺人,“小姐,该起床梳妆了。”
沈书晴还不曾应声,红菱就发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便推开门,见自家小姐一如昨夜她离开那般伏身案前,气得跺着脚就去了里屋,一阵阵的心疼惋惜,“小姐,你这是一宿没睡?”
更为要命的是,待她气恼地将铜盆往窗边的妆奁上一砸,再度转过身,却冷不丁瞧见书案上那骇人夺目的血书,以及那握在自家小姐手中仍滴着血墨的毫笔。
红菱瞪大双眼,捂着唇连连退了三步,“小姐,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