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昳早习惯了,并没有什么表情的站着,繁星也是一样,轻易不叫人看出表情。
等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里头才传话叫进去。
沈昳点头进了西院的后院。
在门外请安,隔着帘子:“给夫人请安。”
是韩氏不许她叫母亲,只许她叫夫人。
这倒是正对了沈昳的心思,谁没事愿意叫仇人母亲呢?如今蛰伏也不过是暂时力有不殆,她更想做的事亲手掐死韩氏。
“进来吧。”夫人跟前的大丫头打开帘子,面色冷淡道。
沈昳进去,繁星被留在外头。
“孙妈妈说,你要为栗氏守孝?”夫人劈头盖脸就道。
“回夫人的话,正是女儿说过的。”沈昳低头。
“呵呵。一个外室,倒也风光。死了还要为她守孝。你一个外室之女,倒是当自己是嫡女了?还口口声声母亲,她是你哪门子的母亲?”韩氏怒道。
沈昳抿唇:“夫人息怒,十年的习惯,叫习惯了。夫人责骂的对。”
沈昳早就不会试图去解释什么了,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会去解释。
跟这种恶人更是没必要。
只有栗氏活着的时候,总要为自己辩解,可这府中,或是有人不在乎,或是有人明知道却故意刺激她。
反正没人会为她说话的。所以何必呢?
沈昳并不是个软弱的人,她只是深知,说一万句也不如做一件事。
她要的是报仇,而不是与这些令人恶心的人说什么解释的话。
都是无谓争斗。她如今势不如人,就要蛰伏。不急,她多一世的记忆总会令她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此时低头,她也并不会觉得是如何奇耻大辱,反正她们母女在这个府里,与这一家人之间的仇恨已经很深了,加一点无所谓。都会讨回来的。
韩氏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叫你去给你大姐姐做妾,就可以拿乔了。伯爵府是什么去处?凭你本不配。要不是老爷求我,这好事轮不到你。”
“女儿不敢违背老爷和夫人的意思。只是毕竟要守孝。只是这一条,势必不能听从夫人的。若是夫人执意不肯,请一条白绫绞死女儿吧。”沈昳跪着道。
韩氏冷哼:“我倒也不至于逼着你如今就去。你要守孝就只管去守孝,只是等你守好了,这好事可未必还有你的。”
“多谢夫人宽容。至于这婚事,不管是这一桩还是以后的,都是命数。夫人与老爷只管做主就是,女儿并无异议。”沈昳道。
“好,既然你肯认,倒也省了我不少事,你要肯听话,我也不与你为难。毕竟当初的事倒也与你无关。你起来回去吧。”韩氏道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