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这个字,李太医一点都没夸张。
没过多久,博果尔就从呆滞中清醒过来,开始浑身难受。
此时他自己也发觉不对了,缩在床里不让人靠近,身上不停的出着虚汗,却又觉得冰冷刺骨。
“博果尔,坚强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熬过去就没事了,”
顺治心疼极了,“来,过来吃点东西,才有力气继续熬着。”
博果尔又哪里吃得下,只是不停的摇头,强忍着不叫自己哭出来。
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如今那种深入骨髓的痛,像是几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噬心挖骨,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拆开。
他好想哭,好想叫,却又不想让顺治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只能将自己团成一团,以为这样就能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一波波的酸麻痒痛让他难以自控,终是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博果尔,别怕,难受就哭出来,很快就会过去的。”
顺治拿了温热的帕子,亲手替弟弟擦着脸,“你不是说想带兵吗?我答应了,等你好了就让你去军中历练,你是想去福建还是广西?”
顺治不断的跟博果尔说这话,想叫他转移注意力,可博果尔此时又哪里听得进去?
他自小娇生惯养,便是手刮破了一个口子,都有人心疼不已,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持续不断的痛苦折磨终是叫他放弃了抵抗,他突然一把抓住顺治的手腕,红着眼睛嘶吼道:“给我药,给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