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说的这个道理董鄂婉瑜怎么会不懂,她就是故意想要攀扯顺治的,却不想昭宁竟是这般直接的当场戳破,心下恼怒,故而嘴上也有几分不客气:“奴才愚钝,不及大格格这般心思敏锐,出了这事实在慌得很,只能想到求皇上明察,想不了大格格说的这么多。”
她这话便是在暗讽昭宁强出风头了。
昭宁还没说话,顺治已经皱起了眉头,斥道:“董鄂氏,昭宁为你着想,你只管拜谢便是,不必多言。”
董鄂婉瑜一口气堵在胸口,气闷得紧,却又不敢跟顺治顶嘴,只能对着昭宁俯身道:“是,奴才多谢大格格关心。”
昭宁并不在意董鄂婉瑜这不走心的道谢,反而是盯着那个装花的铜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林升又将当时跟董鄂婉瑜在一起的宫女、太监和厨子一一叫进来回话,所有人的说辞都差不多,当时董鄂婉瑜确实叫人去采花,但却并未指明让何人去,也未指定到何处采,除了没有篮子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用盆装,其他确实再没有可疑之处了。
顺治看了博果尔一眼,博果尔立刻明白了顺治的意思。
他们此次是为了猎雁而来,图的是吉利,若无实证,这事便只能当做巧合处置,便是那拿着铜盆采花的宫女也不会重罚,更别说跟此时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的董鄂婉瑜。
博果尔心中还是不信,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今日涉事之人,全都罚一个月的月奉,”
顺治出言处置,“那个采花的宫女,回宫之后去尚方院自行领失职之罚。”
尚方院是十三衙门里负责刑罚之所,顺治这话的意思便是将此事归结于那宫女行事不周,不打算继续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