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被生起来,周遭立时变得暖和许多。
冉暮秋缩在一旁,身上盖着凌弋的外套,心里觉得在生存类剧本里安心睡觉的情形很荒谬,可凌弋在他身边,他又的确没法不感到安心。
只是没有睡意。
他酝酿了一会儿,还是睁开眼,看见青年脖颈低垂,正拿一根树枝,将火堆稍稍拨得暗一些,身体正正好挡在有风的那侧。
冉暮秋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伸手,揪了揪他的袖子。
凌弋低头朝他看过来,不太凑巧,刚好和少年的手相碰。冉暮秋挨到他脖颈,也愣了一秒,但没把手撤开,只是慢慢地摸了摸他微凸的喉结,好像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真人一样。
对方手碰上来的那一刻,凌弋只觉心跳都跳停了一秒。
一秒钟后,他咽了咽喉咙,握住这人不太规矩的手,声音也变得微微有些低:“做什么?”
冉暮秋努力地睁着眼睛看了他几秒,又将手从他手里抽了出去,撑着地面,慢慢的跪坐了起来。
也没离开,只就着这个跪坐的姿势,仰着脸,凑近了一点,脸颊上迷茫的两团酒晕很明显,小声同他道:“凌弋……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讲过一件事情啊?”
挨得太近,凌弋几乎能闻到一点他嘴巴里的酒味,眼睛垂着,“……什么事?”
冉暮秋看着他,又一下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其实他压根就没有那么厉害。厉害到短短几天,就能轻易将小世界里的情绪全部抹去,真的开始开开心心的度假。
只有233才知道他偷偷难受过几回,无数次建议他花一笔积分进行记忆清除。
可最终,宿主也没有照着它的建议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