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临也是个男人,虽说自未及冠时便双腿残疾,多年来并未有过那方面的经验,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定定看着冉暮秋的脸,忽而想到那首隐晦而大胆的小诗,搭在轮椅边上的手便微微蜷了蜷,用力到骨节泛起青白。
冉暮秋咬着嘴唇,半点儿都不敢同老师对视,自然没发觉许意临的不同寻常,只恨不得狠狠的一脚踢在那躲在桌子底下的人身上——可又不敢。
虞怀烨躲在桌子下面作乱,冉暮秋的右手手指头连同手腕,都被他含在嘴里舔了个遍。
这人似乎是在报复冉暮秋方才说他像小狗,当真伸着舌头,将他的手当成了香喷喷的肉骨头,从指尖到腕骨,甚至连指头缝里的嫩肉都没放过。
冉暮秋被舔得又痒,又有些痛,偏偏还不能怎么出声制止他,正自煎熬,忽然听到一声:“罢了。”
冉暮秋有些惊慌的抬头看去,却见许意临已经扶着轮椅两边,调转了方向,慢慢的往书房外去,一边走,还一边嗓音冷淡的留下一句:“今日大概是不宜习字,等你哪日有了心思,再来行云斋吧。”
说完,还没等冉暮秋答话,他便兀自推着轮椅出去了。
外头春光正好,落在许意临眼里,却显得有些晃眼了。
他独自一人推着轮椅来到冉府的小花园,在一片花丛中停下,垂眼看了看自己两条无用的腿,忽的伸手,便是用力锤了锤。
力道虽说算不上大,可不远处经过的小丫鬟见了,仍是吓得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小跑过来,一叠声的问:“许先生,可是有哪里不舒坦?”
众人皆知许意临不止学识过人,就连墨宝也是千金难求的,是这麓凉城的显贵人物。如今他暂住冉府,也不是贪图冉员外的那几百两银子,不过是因为冉家小少爷叫了他一句老师的那点儿师生之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