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暮秋那个时候的个子跟他差不多高,甚至还比他冒出一点点头发丝,但手却比他要小,还要软很多。
谢闻感觉到手里塞进来个软软滑滑的东西,等意识到那是自己刚交没多久的小男朋友的手,就立时愣住了。
不受控制的,他血液一下涌上来,脸瞬间就红到脖子根,心跳快要跳出喉腔,几乎按都按不住。
等他找回僵硬的手脚,对方早已经跑远了。
谢闻回到简陋的出租屋里,站在掉了一角的穿衣镜前好半天,将盖着前额的刘海掀起又扒开,总觉得怎么也不满意,但最后,还是冲着穿衣镜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有些腼腆,有些土气,也不知道那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对自己表白。
然后末世就降临了。
那夜篝火堆旁,冉暮秋问他有没有什么事情很难过。
谢闻给出的回答是“四年前你爽约,我就挺难过的”。
冉暮秋嘴巴噘得老高,表情一看就不太相信。但事实上,谢闻这话,不算完全的敷衍。
因为对他来说,痛苦的时间过于漫长而笼统,具象化在以为冉暮秋死了的每一天里,一时之间,的确难以用具体的某件事情概括。
仔细想想,往最初溯源,好像也只能找出这样一个模糊的交接线。
——他一个人站在西图澜娅餐厅楼下,欢喜而忐忑的等待,没等来冉暮秋,最后只远远看见冉暮秋家的那栋楼房倒塌,人们尖叫着逃窜,在此之后就一别数年。
末世的第四年,两人再次相遇。
狂喜之后,谢闻很快就发现小男友的种种异样。
比如明明是末世,他有着不合常理的干净与精致,再比如那通电讯,他处处透露着的心虚和慌张。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