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整个人匍匐在地,身体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头,喉间发出低低的压抑的哀鸣,任谁来看,都能轻易看出他的痛苦。
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看见过。
江绍半靠在墙上,好半天都没不出话来。
他没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只静静的看着,帮怀里的人捂着耳朵。
过了许久,眼前的人才自己安静了下来,眼睛重新睁开,似是已经恢复了神志,但两道眉皱着,大约疼痛仍然半点未减。
江绍在怀里摸了摸,摸出管东西扔给他。
青年喘息着将东西接住,半晌,问:“这是什么?”
“吗啡。”江绍起身生火,顺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烘干,淡道,“随你用不用。”
谢闻盯着那管药剂看了几秒,没有停顿的撕开自己手臂的衣服,注射了进去。
谢闻其实已经很习惯忍耐痛苦,更何况这点儿残余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药物生效需要一定时间,注射完毕,他微蜷起身子,在地上翻了个身,捂住方才受伤最重的腹部。
过了半晌,却还是没有忍住,将手臂搭在一旁仍然在昏睡的人身上,喉头动了动,往他那边挪了挪,抱住了他。
仿佛靠近冉暮秋,可以比吗啡还止疼。
那厢江绍刚把火堆弄亮,一转身,就看见谢闻又把冉暮秋抱住了:“……”
这人挨冉暮秋近的跟什么似的,眼看着就要亲上去了。
什么狗比?都疼成这个样子了,还不忘和人亲嘴。
江绍神色僵硬,肌肉都微微绷紧,咬着牙,在犹豫要不要趁人之危给他一拳。
可过了半晌,发现谢闻只是抱着冉暮秋,将头靠在他怀里寻了一个位置,似乎是在以此抵消痛苦,江绍才终于又还是长出几口气,慢慢地将拳松开,到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