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嫣眼神复杂,“如果皇上您是说偶尔出来看看后宫妃子,又偶尔到避暑山庄,还练练武看看书但实际上一刻都不落下政事也算得上是消遣的话,妾身无话可说。”

“朕喜欢看书练武,如何算不上是消遣了?”康熙起了兴致,想看看她打算说什么。

芷嫣憋红了脸,“可是这算不上是皇上和妾身在一起时的消遣啊,皇上难不成就记惦自己一个人了吗?”若是换做现代,皇上估计都不用讨老婆了。

康熙一愣,良久,咳了一声,“当然不会,朕现在就陪着你,你想去哪儿朕也可陪着你,你还想对朕说什么,朕都听着。”

“这还差不多。”芷嫣表面得意,心里却有些懊悔,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上了,她明明只想吐槽皇帝的娱乐明摆着还不够有趣,都是要费心神体力的活动,根本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娱乐——别人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她对娱乐的定义就是不费力不费脑的活动,比不得皇上这类卷王。

噫,她还真不该和皇上说这种话,都让自己差点说不过皇上了,最后还是来个脑急急转弯才应付过去。

芷嫣心里默默摇头,却见皇帝似乎兴致起来了,她有些警惕道:“皇上,您想做什么?”

康熙饶有兴致道:“不是你说要出来走走吗,朕就陪你走走,你看那簇桂花开的正好,朕记得你喜欢莲花,只是这个时节莲花刚好凋谢,就委屈你同朕去看看别的花样了。”

皇上说这话也不害臊的,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她能是这么肤浅的人吗,来了就走走嘛。

芷嫣也跟着站起身来。

康熙帝伸出手来:“那劳烦夫人随朕走走了。”

芷嫣嘴角不自觉勾起来,将手搭上去,“不劳烦的。”

她其实挺……高兴的。

……

宫中朝廷诸事都在稳步上演,新太子在朝廷上的地位也日渐稳固,大清里不少支持废太子之人只得放下心里不甘,转头支持新太子。

毕竟废太子已经成为过去式的了,新太子有着名正言顺的地位,就算不是嫡子出身,可继废太子之后,皇上诸子也没一个嫡子补上啊,不从庶子中选太子难不成还想让皇上去宗室找太子,这不异想天开吗,哪有自己的血脉仍在,却愚蠢到非得找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形如造孽!

几个曾被太子爷看重的臣子于朝廷上很得皇上重用,更不用多说年羹尧了,那就是一个领兵极厉害的人物,但是自打皇上将胤禵送往西北后,胤禵于战场上谋兵作战的天赋也展现出来,朝廷上备受瞩目的人成了胤禵。

年羹尧心里不是不恨,只是那是太子爷的亲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小弟,他是万万不敢将排除异己的手段用在十四爷身上的,只能暗恨既生瑜何生亮,朝廷上有他一个能文能武、擅兵谋划之人已然足够,多出一个十四爷算什么好事!

年羹尧是成全不了自己在太子当朝一家独大的心思了,只能将目光投放在小妹身上,小妹好歹是太子爷的侧福晋,有了一个儿子在,哪怕将来封不了一个贵妃位吗,只是太子爷的后院哪是容易混的,嫡福晋侧福晋庶福晋皆在,他还不如盼着自己得势,这都是后话了。

胤禵在西北领军,胤禩在朝廷上以圆滑的手段笼络众臣,将自己不能在废太子还在时的手段一一展现出来,胤祥于文武一道都是极擅的,但是他更擅长用一个贤臣的角度处置事情,没有越矩,只有按规矩办事,用了他的人才知道这种人有多方便,形如挥洒自如的双臂。

还有太子爷,与皇上执政的方式不同,他虽是不苟言笑,但是与差事上不敢有丝毫放松,不贪图享乐,对有才之人极为赏识,也能容纳对方的差脾气,不苛求十分平衡的帝王之道,他更喜欢用规矩约束人,也不拘泥于规矩,是个人物,也是个帝王胚子。

康熙在这时才后知后觉永和宫出来的几个阿哥有多能耐,简直是一个个都将他蒙住了,什么才疏识浅、见识不多,那都是用来糊弄他的,怕是每一个都学着他额娘低调的做态了。

康熙在意识到这点后简直没将自己气笑,整的好像他这个皇阿玛容不得人似的,当晚回了永和宫,将人紧紧抱住,狠狠往唇上咬了一口,“你们母子几个都瞒着朕,还真给你们瞒过去了!”

芷嫣摸着唇,一脸莫名,皇上这是往哪里整出这身毛病了,一言不合就咬人的。

但是念在他近来表现还算不错的前提下,芷嫣还是和缓了面色,非常隐晦的暗示道:“皇上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要留下来歇一歇?”

最好是累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处置这种情况的经验,想想还要动脑筋将皇上应付过去,她就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