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宫里的情况很是奇怪,有斗志的人好似一下子疲软了,相当于咸鱼过冬,不关注皇上的踪影了,当然依皇上现在到天坛举行祭天大典,妃子们想见皇上都不可能实现。
她在永和宫闲得很,突然就想起之前托额娘去做的事了,说是到京城里买下几个铺子,那可是她极大部分积蓄了,总要干出一点事来。
不然平时想花钱怎么办,而且在闲暇无事干的时候她还可以将目光投注在店铺上,这兴许可以叫做线上经营了。
好在今天下午娘家人来信了,说是在京城东四一带卖了一处专门买胭脂水粉的门面,还在信件中附上了该店的地契。
芷嫣一下子精神许多了,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及时雨啊。
她刚想睡着,就有人将枕头送来了,尽管这个枕头还挺硬的,但是她可以花功夫调整啊。
她想想看,既然这店铺先前是做胭脂水粉的,现在继续做这一行业也未曾不可,但是在产品上还可加大创新力度,左右新店不就是贪图一个新鲜管用吗?
不急不急。
芷嫣按耐住自己的心思,接着将信往下看去,额娘在信里还浅浅提到她的嫡亲弟弟博启准备要考科举了,整日躲在屋里不出来,只为了进学一事。
行吧,不管她这个弟弟考出什么成绩,她都欣慰这人是个有冲劲的,至少不像原主名义上的大哥,整日就只会盯着阿玛的位子人脉,要知道坐吃山空,她也没法对一个心里没有家族观念满心利益的人有任何好感。
还有她的庶妹也快到了要婚配的年纪,她得多想想这方面有什么要注意的事否,她已经是宫里的妃位了,她家里人的婚事因她地位的变化也变得水涨船高了,但是有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还妥妥的放在她面前,乌雅氏还是包衣家族,但这个时代女儿家的地位是夫家决定的,生出来的儿女也是随了夫家,而非还是包衣身份。
因而庶妹那儿尽管想嫁入一处哪哪都好的人家是难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可能。
芷嫣陷入沉思中,她不会看不出额娘刻意在信中说起庶妹婚事的用意,大概是想征求她的意见了,免得扰了她的打算,老实说,她一个现代而来的人也不太可能将古代人的婚事指手划脚,但是给一个肯定的态度还是可以的。
毕竟那是亲妹妹,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就算不是一母同胞的,嫁给一个好人家对她一点坏处都没有,到底乌雅氏势力单薄,能让妹妹得到好处又让娘家有了一个可靠的帮手也是挺好的,一举两得嘛。
想罢,芷嫣转头吩咐家桃,“你去将信纸给本宫铺好,本宫另有它用。”
“是。”家桃应声,转而轻声退下。
她待会还是好好写一封信给娘家人吧,宫规深严,她想随时见到额娘那是不可能的事,书信还可传达,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了,当然,在忙碌完这件事后,她也研究一下新的胭脂水粉吧,现代能用的经验可多了。
芷嫣念着自己名下的店铺,一种自力更生的雀跃感涌上心头。
不过那都是之后的事了,宫中在过完冬至日后,便是小寒大寒了,届时宫中平和的风气又慢慢转回争宠的画面,最先在宫里起了存在感的不是以往那些得宠的妃子,而是钮祜禄贵妃等人。
小钮祜禄氏入住景仁宫后,便很快习惯了自己贵妃的身份,皇贵妃主掌管宫廷内务,四妃膝下各有子嗣,心里更重视自己的孩子,对皇上的上心程度着实是不比新进宫的妃子的,更别说皇上对钮祜禄贵妃是有一种新鲜感在的。
这也就造成宫里一个月来皇上光是去景仁宫的次数就达到四五次了。
宜妃仍旧是皇上的宠妃,比起以往的情形着实是失了几分恩宠,但是她在宫里的底气更足了,毕竟生了阿哥,今后也算是有个依靠了。
皇贵妃不再将心思全然放在皇上身上了,在顾好内廷宫务的时候,也将六阿哥照顾的极为妥帖,六阿哥目前是处于一种只知道自己有一个额娘,但不清楚还有一个生母的状态,毕竟戴佳氏早就被皇贵妃送出承乾宫了,都不曾见过小阿哥一面。
这种种变化足以显示出宫中局势大定,或者说是,新人每年都有,渴望皇上长久不衰的宠爱是不可能的事,像是小钮祜禄氏极力争宠的用意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孩子养在身下。
宫里的八个日渐成长起来的阿哥足以让宫中形势大定了,芷嫣现在也更为看重自己的几个孩子,反正在皇上身上已经要到该要的妃位了,在接下来数十年里她已经能预见自己一直会是德妃的位置了,可谓是将这个位置坐到新帝即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