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将他推开,整理一下衣襟,用着温和实则在代善耳中极为淡漠的语气道:“还望爷别负了两位妹妹,这可是大汗亲赐的人。”

代善快要被她这话气疯了,也可能是已经被气疯了,他竟然真胡言乱语道:“难不成你不在乎爷,不在乎爷去了哪个人院子里?”

李沐心里越发不耐烦这个男人了,她不在乎就是不在乎,而且难不成她说在乎,这人就会从那些庶福晋、侧福晋怀里抽身?开什么玩笑,她指望代善会一心一意,还不如指望晚年的努尔哈赤只守着她一人。

因此越是明白这个道理,李沐就觉得这人是在无理取闹,都多少年了,她这么明事理,为何这男人反而越发幼稚了,能不能学学她。

她安抚道:“妾身自然是在乎贝勒爷的,但贝勒爷万万不能辜负大汗的好意,不是吗?”

代善被气红了眼,这女人明摆着是不在乎他,即便他强调再多遍了,这女人就是不在乎他,他气得不管不顾继续刚才的举动,在她身上摸索个遍,终于在阿巴亥变得铁青的脸色中将阿巴亥藏着的那张信纸拿出来。

“爷,您快还给我!”李沐脸色更难看了,她还没处理好努尔哈赤这事,这男人是不是非得跟她作对到底!

代善一只手将她揽着,另一只手拿着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是看就越是发狂、气得要疯了,“我就说你怎么不在乎我了,原来是跟汗阿玛有牵连了?怎么汗阿玛的侧妃就那么好当?你宁愿跟着汗阿玛在一起,都不愿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好啊,爷就主动跟汗阿玛说,说你和汗阿玛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拆散不了你们!爷的存在是不是是阻拦你们了,你说是不是啊!”

“啪!”李沐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李沐在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只是这人口口声声的质问实在让她忍不下去了,凭什么这人三妻四妾,她这头还在想办法应付努尔哈赤的纠缠,这人还有底气质问她,就这么笃定她会从了努尔哈赤。

她不受这个委屈,大不了这个任务她不做了。

代善呆滞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沐,双目赤红,他在等,等阿巴亥会说出什么借口!

李沐恢复平静了,眼泪却啪啪的掉,“贝勒爷不相信我就休了我吧,反正在贝勒爷心里我就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之人吧。”

见她哭了,代善下意识就想给她擦泪,哄她别哭,只是今儿发生的事还是让他硬生生止住脚步了,本想粗声大气说出的话到了口却变得和缓许多,“你还没跟爷解释发生何事了?”

“不解释了,爷都这么怀疑妾身了,爷还是准备休书吧。”这么多年陪伴让她有些心累,而且她刚才还打了代善,以这个男人锱铢必较的性情,就算今儿这事过去了,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在等着她,说实话她还挺怕这个时代对待女人的手段的。

代善在宠她时可以将她捧上天,但在厌恶她时也可以将她打进地狱。

在发泄过一通后,李沐也心平气和许多,她继续吩咐道:“多尔衮已经成家了,妾身不用管他,只是多铎还小,妾身想将他带在身边。”

没想到退路还真是努尔哈赤,多铎跟过去倒是无妨,毕竟都是努尔哈赤的后代,只是想到未来的发展,李沐心道她可以一走了之,但孩子必须要安排好,她得让努尔哈赤重视起多铎,毕竟代善一看就是对孩子不好的性情,更别说经过了这事。

李沐心想,或许将来还真是多尔衮登基呢,多尔衮总不会对自己唯一的同母弟弟不好的吧,到时候即便她走了,任务也能完成一大半,勉勉强强也有个合格的评价吧。

代善憋了半天话,最终巴巴道:“爷没想过休你。”

李沐一双晶莹透彻的眸子看着他,“可妾身日日在府上,如何与人私会?”

阿巴亥这是反过来质问他了,代善清楚。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来了,他也清楚阿巴亥到现在为止只接触过他一个男人,只是、只是他刚才气疯了,才克制不住像是疯了般质问,他现在冷静下来,才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他想象的那样。

但他仍是止不住的酸溜溜道:“你一点都不在乎爷,连爷去找别人你都不在乎。”

李沐抬头,心里越发好笑,“我说在乎了,爷就不去了?爷不是本来就想去她们屋里吗?爷先出去吧,妾身跟爷都需要冷静一下。”

何必惺惺作态。

她这会儿的语气温和的很,看着代善心里越发酸涩,好似失去了什么似的,惊慌感越发严重。

……

代善出去后,捉着几个在正院待久了的奴才质问,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