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被他这么一看,总算不再说话了,哼,不过是个女人,代善还真被一个女人给迷惑住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不远处一直望着这一幕的侧福晋哈达纳喇氏差点没被气得七窍生烟,又是这样,这十多年里,阿巴亥自从嫁给贝勒爷后就独占贝勒爷,贝勒爷连去她屋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不然她这些年下来如何只得了两个格格,她这还算好的,后院其他侧福晋这十多年更是毫无所出。
像贝勒爷这样大权在握之人,子嗣仅仅是三个女人所出的,这传出去指不定得让多少人笑话了,可偏偏贝勒爷还一点都不在意,将那个女人宠爱之极,那样貌美的女人怎么就落在了贝勒爷手上,还成为了贝勒爷嫡福晋,有阿巴亥在,其他女人又如何被贝勒爷看中。
这些年下来,饶是侧福晋哈达纳喇氏不愿承认,那嫡福晋阿巴亥照旧给贝勒爷添了两个阿哥,比起早逝的嫡福晋李佳氏分毫不差,还从她手中夺走了当时养在她身下的岳讬和硕讬这两个阿哥,让这两个阿哥只认她为额娘,这多招人妒恨。
若非报复的机会来了,呵,哈达纳喇氏心想,贝勒爷后院的那些侧福晋和她应该忍不下去了吧,阿巴亥有那么多个阿哥傍身,又有贝勒爷的宠爱,是想将她们这些妻妾逼的没有活路了,而她现在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将阿巴亥扳倒了。
她嘴角溢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看着阿巴亥被爷抱着不放手,看着那四个阿哥几乎都围在阿巴亥身边,她心里暴戾更甚。
她和同为侧福晋的喀尔喀博尔济吉特氏对视一眼,低声命人将手中的酒壶送到贝勒爷身边,说这是特地献给贝勒爷和嫡福晋的酒。
有时候,她们并不怕明目张胆的算计,最怕是她们明目张胆的算计过后没人替她们兜底,不然这些年以来她们不知有多少对付阿巴亥的手段了,但这次有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在身后,什么事都好说了,毕竟那可是大汗的女人,大汗的女人都敢吩咐她们这样了,她们有何不敢。
奴才很快就到了贝勒爷身边,哈达纳喇氏安心的看着大汗喝下那酒,也看着阿巴亥喝下那酒,不多一会儿,两人脸上脖颈出略微渗出绯红,偏生这两人都不知道,哈达纳喇氏嘴角的笑越发上扬了。
李沐本来没多想的,但她在拿到那酒的第一瞬间就被那酒的味道给吸引了,代善府上的酒她基本上都尝过了,她非常能笃定,没有这样散发这种气味的酒水,那气味不明显,但她五感通透,自是能感觉出旁人感觉不出来的东西。
若是送酒过来的是别人的名义,她不会那么多想,可这是侧福晋哈达纳喇氏等人送过来的酒,这少不得是一场算计,因此李沐也只是假装自己喝下了酒水,但代善是真的喝下去了。
理由也很简单,这些年下来李沐用着最简单的办法给正妃哈哈纳扎青吊着命,医术是有,但在外人眼中并不高超,至少不到能一瞬间明辨这酒水有问题的程度,她只能第一时间保住自己,而且那侧福晋哈达纳喇氏都能将这酒水送给代善喝了,哈达纳喇氏会伤害她的男人?
若是算计,应该是冲着她本人来的。
李沐敛下眼底的讽刺。
代善瞧见她喝了那酒就不动了,不免低下头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李沐摇了摇头,温声细语道:“代善,我有点热,我想回去了。”
阿巴亥一声代善叫得他有几分心软,记忆里阿巴亥从没有这样叫过他,他声音也放软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沐在他怀里蹭了蹭,实诚道:“喝了那酒,我就感觉有点热了。”
她不大好意思,声音越发低,“或许那是助兴的药酒……”
代善噔时就明白她言下之意了,人也怔住了,他立马将那酒杯放到鼻下嗅了几下,隐约发现气味有些不对。
他刚才也喝了这酒,但他平时没少跟几个兄弟一起喝酒,因此哪怕是用来助兴的酒水放到他身上也起不了多少效果,但是放在从没有喝过这种酒水的阿巴亥身上就极为明显了。
代善脸色越发黑,几乎是从这一杯酒就主动联想起别的东西了,难不成是有人想算计阿巴亥。
……
努尔哈赤这边一直跟他那些侄子儿子以及好些从属喝酒,正妃佟佳·哈哈纳扎青也一直微笑不减的给他们倒酒。
一些侧妃在努尔哈赤身边嬉戏打闹,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但努尔哈赤眉头从未舒展开来,哈哈纳扎青正想询问大汗可还需别的酒水,侧妃叶赫那拉氏便主动上前与大汗搭话了。
这侧妃叶赫那拉氏并非是生下皇太极的叶赫那拉·孟古哲哲,她是明万历三十八年嫁给努尔哈赤的叶赫那拉氏,为孟古哲哲的从侄女。